周末,我去老妈家看望老妈,晚上,在老妈家吃晚饭,我和小妹一边吃饭一边说笑这,老妈微笑着看着我们说,你们慢点吃,小妹笑着说,大姐,今早老妈可气人了,我给她找出来你给她买的毛衫,她说啥都不穿,说要留着出门穿,老妈哪都不去,还留着出门穿,我没听老妈的,直接硬给老妈穿上了,老妈笑着骂了小妹一句,我接着说,妈,你可以这样啊,咱不穿,咱把它放在床上摆着,看着,老妈徉怒的白了我一眼。
吃完饭,老妈指着空碗对我说,你看,你在这吃饭,我多吃了不少饭,我笑着说,那从明天起,我天天来吃饭,老妈说,看着你们,我就心理高兴。
从老妈家出来,回家的路上,我特别难过,老妈还是越来越衰老了,有时季节,天气的变化,都会让她身体感到不舒服,有时,一场感冒,会让她好几天缓不过来劲来,在我记忆中,曾经那个年轻,爱干净,心灵手巧的老妈,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老了。
老妈手很巧,这一点,我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小时候我们姐妹的衣服,鞋,都是老妈做的。
后来,人到中年的老妈还学会了织毛衣,各种图案的毛衣,老妈只要看过毛衣样子,就能照着原样,织出漂亮的毛衣来,她也很热心,除了我们姐妹穿的毛衣,谁找到她,让她帮忙织件毛衣,她都会有求必应,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记忆中都是老妈一边在灯下织毛衣,一边陪着正在高中读书的大妹学习。
今年,我又开始喜欢上样子是插肩的宽大毛衣,那个样子的毛衣是年少时,老妈给我织过的毛衣中,我最喜欢的样子,那样的毛衣,有老妈的味道。
老妈很坚强,六年前,老妈脑出血出院后,不会说话,不会穿衣,不能动,老妈硬是凭着坚强的毅力,从学说话,学穿衣,学走路开始,慢慢的实现了生活自理,这中间经过的艰辛,我无法体会到,看着老妈,努力自立的样子,我又心疼,又欣慰,她其实心理只有一个朴素的愿望,那就是不要给我们姐妹添麻烦,她要争取自己能做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做。
老妈很爱学习,生病后的老妈,不太爱和同龄的老人聚到一起说话唠嗑,她总说自己说话嘴歪,不好看,除了每天出去溜达锻炼身体,大部分的时间,老妈都是呆在家里读佛经,老妈戴着花镜,虔诚,认真的读佛书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努力学习的好学生,遇到不认识的字,老妈会问我们,然后反复的读,或者用只有她才能看懂的方式,给生字做个注音,我们姐妹常常夸奖老妈,说老妈看上去像个退休教师,老妈低头,笑而不语。
老妈很爱美,能生活自理后,老妈对自己身穿的衣服要求开始高了起来,这个高要求,不是要穿高档的华服,而是,一定要衣着整洁,干净,从衣服到鞋子,都要干干净净的才行。
有次小妹说,老妈的一条白裤子,小妹给她洗了三遍,老妈才算满意,每次从外面溜达回来,老妈都会把脱下来的外衣,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的一边,每次出去溜达前,帽子,手套,衣着,都要整理妥当,才出门。老妈说,这个习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有了,那时候,日子不宽裕,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老妈都很爱惜,总是洗的干干净净,老妈,从干净的穿着,来体现她对自己的尊重,对生活的热爱。
老妈在,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