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一月。
贾丹在每个夜晚聚集起的驳斥反抗的勇气总在清晨被别人的一点小善意给封住了喉按住了手。其实她也没有下定决心,对于没有斗争经验的战士来说,晚点上战场总是好的。
于是贾丹采用了更错误的战术,准备把这些矛盾消解在人民内部,但具体怎么消解她并没有多考虑。
在又一个深夜无眠的日子,贾丹忍不住对自己的老公侯海抱怨:“你妈最近天天阴阳怪气的,你知道她那天说什么吗?”
侯海正被贾丹使唤起来去拿尿不湿,在睡意昏沉中靠着本能摸索到门边,听见妻子发言的前两个字他马上清醒了,一股愤怒随之直冲胸口。
这两个字平常是单独拿来骂人的,在男人的世界里轻则口角,重则械斗,可如今从自己刚生完孩子的妻子口中说出,侯海只好别过头去,强自抑制心中的怒气。
贾丹如果能哪怕稍微注意一下她老公,就会发现他整个后背的刺都竖起来了,如果头上戴的真的有冠,这会只怕早就被顶起来了。
但贾丹这些天压抑的怨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口子,就像被颠簸摇晃一路的整瓶雪碧,“唰”一下就冲上了天,
“她让你晚上好好休息,那就是我应该一个人晚上带娃?我还没出月子呢?哼,结果人家倒好,一到晚上马上就不见人,现在连你也不让管,那就活该我一个人?我生的我带我管,那为什么还要跟你们姓?跟你们姓就算了,大名你们取,连我取个小名都要唧唧歪歪,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现在好了,宝宝到现在为止,连个小名都没有。。。”
侯海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贾丹,沉着脸问道,“一大晚上你在这闹啥?你想干啥?”
听见侯海的语气,贾丹瞬间眼眶就红了,“我想干啥?你说我想干啥?你不问下你妈她想干啥?”
“一天你妈你妈的,会不会说话?想想别人一天给你做了些啥,别整天光想自己,无理取闹!”说完转身进了另一个卧室,“砰”得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