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还是奔放——《理智与情感》观感

《理智与情感》海报

《理智与情感》(Sense and Sensibility),李安导演,艾玛·汤普森编剧,2005年美国/英国出品。它是由简·奥斯丁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

影片主要讲述了埃莉诺和玛丽安娜两姐妹的爱情故事。姐姐埃莉诺追求的是克制的爱情,妹妹玛丽安娜则选择了奔放的爱恋。


克制的爱情

老庄园主去世,留下了寡母和三个女儿,母女四人每年只有五百英镑的遗产,因此不得不搬到了偏僻的乡间生活。

然而,在她们离开之前,同父异母哥哥的妹弟爱德华意外来访,竟然和埃莉诺擦出了爱的火花。

埃莉诺和爱德华一见倾心

爱德华和埃莉诺一样内敛、优雅、礼貌,一样追求平淡的生活,在两人的不断交往中爱情悄然生根发芽。就在埃莉诺以为俩人好事将近之时,爱德华却和她说起五年前的一件往事,但还来不及把事情说开,看出端倪的爱德华的姐姐就把他遣返回了伦敦。

准爱人的欲言又止让埃莉诺心里生出了疙瘩,但对于她的性格来说永远不可能主动去解开爱德华留下的结。这段爱情很快被乡间贫苦的生活所掩盖——埃莉诺在新家担当起了一家之主的角色,忙里忙外还要焦虑妹妹的爱情,自然把那份爱小心的藏在了角落。

在埃莉诺的妹妹玛丽安娜看来,姐姐和爱德华之间的爱情将在这种克制中慢慢消失殆尽。故事的发展会是这样吗?

彼此的克制会导致爱情的消亡,这本身是件异常吊诡的事情:爱德华和埃莉诺因为内敛的性格才相互吸引、相互爱慕,甚至可以说克制是两人爱情的基础;但当两人相互爱慕之后,却因为彼此内敛的性格而无法揭开那层隔在两人之间薄薄的纸片,克制最终成为了爱情进一步发展的巨大障碍。

现实中其实不乏这样的例子,因为克制让两人难以跨越一步到爱情,所以多数人会将这份爱慕变成友情,甚至是一生的友情。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克制型的爱情非常少的原因吧。

但是事物往往具有两面性,克制的爱情虽然看起来不够热烈,甚至在外人看来太过平淡,但它的温文尔雅却让爱情的芬芳散发得更加细腻、更加长久,可以想像这样一幅画面:

傍晚暖和的微风轻轻拂过,绅士和淑女携着彼此的手慢步在夕阳的余辉中,过小桥、轻折枝,低头看细流,抬头笑对语。

光看画面就让人陶醉。不过,妹妹玛丽安娜却对这样的爱情不以为然。


奔放的爱恋

玛丽安娜和姐姐埃莉诺克制的爱情观不一样,她心目中的爱情是意中人驾着七彩祥云救她于水火的奔放爱恋。

她如意了。

一个大雨突然袭来的下午,她意外滚落山坡伤了脚。这时,一位英俊的男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雨雾中穿越而来,用他强壮的手臂抱着她脱离险境。从他抱起玛丽安娜那一刻起,她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他的名字叫威罗比。

玛丽安娜和威罗比热情奔放

玛丽安娜由此陷入了奔放的爱恋之中。然而,激情背后往往隐藏着危机。威罗比虽然无数次表现爱玛丽安娜的一面,但却始终没有将爱字说出口。

实际上爱德华也没有对埃莉诺说过爱字,但那是因为爱德华当时有婚约,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俩人性格都内敛,那真是“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威罗比的遮遮掩掩和他热烈、率真的性格形成了极大反差,让埃莉诺嗅到了其中的危机,她想要劝阻妹妹,可是玛丽安娜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最终,真相被一件件摊在了阳光之下,花花公子威罗比不负责任的情事被曝光,紧接着他为了钱财迅速取一位拥有5万英镑嫁妆却没有拥有他爱情的女人,让他的形象彻底倒了台。

玛丽安娜哪儿受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她病倒了,并差点因此丧生。好在有医生和姐姐的照顾,加上她的另一位爱慕者布兰登的帮助,才让她的身心由死而生。

经历轰轰烈烈之后,玛丽安娜选择了回归平静。她和布兰登上校结婚,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而等待威罗比的将是一辈子的追悔和痛苦。

克制还是奔放?

克制还是奔放?这道选择题本身就有问题。什么是克制,什么是奔放?百科定义可以给出明确的答案,然而我们的生活根本无法像定义般分得一清二楚。

我们也不可能像埃莉诺或玛丽安娜一样拥有绝对内敛或者外向的性格,顶多是更倾向于某种性格而已。

玛丽安娜和布兰登百年好合

更何况在我们一生中几乎不可能遇见和自己完全相像的人,所以对于爱情来说,要克制还是奔放确实难以抉择。

但我们可以有倾向的选择,或者有阶段的选择。

例如个性内敛,可以在初期互相吸引,等到恰当时机变成外向型主动出击收获爱情。或者在轰轰烈烈之后,让彼此平静下来回回神,来个慢镜头转转场。

正是这样的转变,才会有爱德华向埃莉诺求婚时,她的突然失声痛哭——连她在爱情来临之时也无法再做到理智对待。

当然,如果仅仅是为了做这道选择题,相信这部小说不可能会流传下来,原著和电影通过不同选择的结局最终表达了爱情的观点:

无论再大的风浪终将归于平静,无论再激烈的爱情终将回归平淡。

整部影片画面华美的像一幅幅油画,特别是在乡村大片的绿地里,埃莉诺和爱德华策马奔腾,在花园绿地里踱步前行,真是人在画中游啊。

PS1:本片编剧兼主演艾玛·汤普森,出演这部电影时36岁,由于扮演的角色为19岁少女有些显老,李安曾经指出“你不要演得这么老”的话来。

PS2:扮演布兰登上校的艾伦·瑞克曼在今年1月14日离世,向这位伟大的演员致敬。


(“love never faded, even tempests and is never shaken.”全文完,谢谢你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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