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是错的!
即使你赞同我的观点,你的生活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除非——你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最近读了张五常先生的《经济解释》,有点领悟,愿与君分享。
我读书不求数量,一年不会超过50本儿。不像网上有些“达人”,动不动一年就看几百本。除非为写论文做的主题性阅读,一般我看书都是老老实实一字不漏的从头看到尾。
“聪明人”会觉得这样看书很笨——这样仔细的看,那数量怎么上得去?我的答案是,我本来就不追求数量,我追求的是质量。我就只看经过时间筛选的经典,那些一时流行的东西,我根本不浪费时间去追逐。
好书需细品,读透一两本经典,胜过浮光掠影地“扫描”一百本商业作品。数量是给别人看的,质量才是自己的。炫耀自己一年读过多少本书,或许能够忽悠一下焦虑的粉丝。但写不出好文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读到心里去的不多。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你不是要谈谈读《经济解释》的领悟吗,怎么扯到读书去了?是不是跑题了?
没有,绝对没有。
张五常先生这本《经济解释》出版已久,我却现在才看,正是践行让时间去帮我筛选的原则。本书没有复杂的公式、艰深的理论,有的只是缜密的逻辑和细致的解释。
书名中的解释二字浓缩了本书的精华。作者着眼于日常能观察到的经济现象,用经济学的知识来解释这些现象。作者认为,如果理论不能解释一个一个真实存在的现象,那样的理论是空洞的。哪怕它看上去逻辑自洽,如果不能纳入现实条件来验证,也不过是学者锻炼思维的一个玩具,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
张五常先生对当前经济学界“唯数学论”颇有微词,其批评言简意赅,我深以为然。他说到,数学推理推不出来的东西一定是错的,但是数学推理成立的东西却不一定是对的。
原因是,数学是纯形式推理,那些符号代表的东西却要到现实世界去寻找。一旦现实并不是如假设的一般,再严密的数学推理也不过是个智力游戏。
这番论述,简短有力,我认为值得每一个学者思考。作为语言学研究者,读了《经济解释》后,我深深觉得,如果一个语言学理论不能解释我们每天都能碰到的语言现象,那么这个理论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对语言教学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能真正引起学生学习的兴趣,有兴趣的学习效果才是最好的。由是,我在语言教学中非常注重语言现象的解释,那些看似完全任意的约定俗成的东西,我都力图讲出个道理来。
当然不是任意编造,而是参考大量资料,用研究结果来说话。因为这些现象本来背后都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懂得的人不教语言,教语言的人不懂得,所以竟成了一个无人触碰的区域。想来,也是学习者的不幸。
举个例子,我们都学过像turn off这样的短语,如果它的宾语是代词,就必须放在中间,写作turn if off,而不能放在后面(*turn off it)。长久以来,我们都是把它当做一个规定来学习的。可是,语言哪有什么规定?谁有资格规定?这个现象背后其实是有道理的,这个道理和人类的认知有关。
那这个现象背后的道理是什么呢?
原来,我们说话都会传递信息。对英语来说,一个句子里,旧信息在前面,而新信息在后面。然而,一般情况下,代词不会是新信息(代词后指的情况很少),因为代词总是指代一个已经出现过的东西。因此,代词不能放到最后,只能放在turn off的中间。
如果是turn off的宾语是名词,那么大概率它是一个新信息,那么为了强调它是新的,可以放在turn off的后面。当我们说turn off the light的时候,the light一般是第一次出现,属于新信息,因此可以放到最后。
你看,这个看似没有规律的语言现象,也是有合理的解释的。如果我们这样学英语,是不是会有趣得多?
所以,与其整日做那些神游天外的“宏观思考”,不如踏踏实实的一个现象一个现象的试着去解释,解释的现象多了,或许就有了理论。胡适想必会同意这样的做法,否则他不会呼吁:少谈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
你说呢?
【作者简介】
书先生和路夫人,80后大学教师一对。
书先生语言老司机,玩转英语、德语、Python计算机编程;
路夫人旅游达人,足迹遍及欧洲、美洲、亚洲和大洋洲!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过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