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活色生香
落日的最后一抹金色散在天际之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小贩们纷纷收拾了摊子赶着回家,不过半个时辰,天已全黑。月色笼罩在整个上京城内,显得清冷而又孤寂了几分。但细细瞧去,偏偏有一条敞宽的街道灯火通明,两旁是连绵不断莺莺叶叶的声音。
只见采香楼外,身着寸缕,展露婀娜身姿的女子对着过往的男子各各搔首弄姿,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着,话语婉转动听,说出的话勾人的很:“大爷,快来我们这采花楼,让奴家来伺候您。绝对包您满意呢”,开始,先是三三两两的男子搂着姑娘入了采香楼,随着夜色逐渐加深,更多的男子对此处趋之若鹜,一时间,这里竟比白日里的闹市更热闹几分。
采香楼内,一身穿紫色绣裙,头上插满珠钗,脸上涂着厚厚脂粉,身材臃肿却不失灵活的女子手里捏着一块手帕站在门口处,费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招呼着姑娘们伺候着前来的各位香客,此人正是采香楼的萍妈妈。
随着采香楼越来越多的香客到来,采香楼大堂几近人满,而香客似乎也在等着什么,随着时间流逝,众人边摸着怀里的柔软香嫩偷个香,边不住的开始叫嚷起来,他们心心念念的是采香楼新来的姑娘媚儿,今日可是媚儿难得的接客日,众人可是期待的很呢。
见媚儿迟迟不肯前来,众人愈发烦躁,纷纷嚷着让秀台上抱着琵琶弹唱的姑娘下去,唤媚儿来。一时间,场面倒有几分混乱,萍妈妈到底是风尘中滚爬过来的,见惯了这场景,自然知道如何应付,只见其使着眼色命自家姑娘好生伺候着各位香客,同时上台示意先前抱着琵琶的姑娘继续弹唱,笑着说道。
“妈妈知道各位爷久等了,待也得容我们家媚儿好生打扮打扮不是?如此伺候起各位爷才舒服呢!”几句话,似让众人想起来什么,激起了台下各位身下一阵的燥热,更是加深了对怀中的姑娘的挑逗,而这夜恰好安抚了众人的心。
再半个时辰,传说中的正主儿终于出来,先前还与怀中姑娘调情的众人纷纷将实现移到了台上,目光灼灼,直被台上的人儿所迷惑。
一身大红色绣百花绣裙,额前朱砂轻点牡丹烙,柳叶眉勾勒上挑,一双丹凤眼流转含情,鼻子俏而挺立,烈烈红唇似血滴,十指芊芊交扣在胸前,颦笑间是说不出的魅人心魄,最让人着迷的还是她那长曳及地的三千墨发,那发似有自个儿的灵气,从头到脚丝滑顺畅,在灯光映衬下熠熠泛着光,让人忍不住幻想美人在身下低泣婉转,那头发缠绕所带来的阵阵快意。此人便是众人口中的媚儿,看着台下掩不住眼中垂涎的众人,媚儿媚眼一抛,微微俯了身道一声:“让各位爷久等,媚儿这里陪不是。”
话一出,带着江南女子的糯糯之音,几分娇嫩,几分勾引,众人被撩拨的再也耐不住,还未等萍妈妈喊话报媚儿的身价,便听的一声:“我出一百万两,媚儿今夜我包了。”
寻声望去,是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起穿着身段也定是一个有钱人,在场的多数家中境况一般,今日来睹媚儿姑娘一眼便已然足以,这夜自然是不敢肖想,此时这人一出便是一百万两,众人更是不敢再想,但是看着那男子的模样,众人心中不住的叹息,觉着媚儿好好一朵牡丹今晚当真是要被糟蹋了。
萍妈妈哪管这些,有银子赚就是好的,见没有人再出更高的价,忙扭着那水桶粗的腰,上前倒茶招呼道:“哎呦,钱老爷果真出手阔绰,今晚我们家媚儿就伺候钱老爷了,钱老爷可要好好疼惜我们媚儿,若是伤着了,妈妈我可不依。”
“妈妈放心,我会好好疼媚儿的。”只见那钱老爷将一踏子银票给了萍妈妈,一脸贪色的看着媚儿,又看着妈妈趁机不忘占些便宜,握住萍妈妈的手说道,言语神色间说不出的暧昧。
“钱老爷真坏,那妈妈我就媚儿姑娘回房等着钱老爷,钱老爷可要快来。”萍妈妈哪能不知那钱老爷的心思,顺势抽离了自个儿的手,心中早已将那钱老爷骂了百变,更有些同情那娇媚的媚儿,不过再一看手中的银票,心中又俱是喜悦,欢喜的命媚儿身边伺候的丫头陪着媚儿回了房。
那钱老爷见国色人儿前脚回了厢房,后脚早已急不可耐,撇下怀里之前的两位姑娘,急匆匆的便向二楼媚儿的魅香阁去,笨重的身子此刻是难得一见的速度。
众人见没了指望,刚刚见过媚儿之后身下的燥热还未尽消,看着离去的钱老爷,脑海中是一阵旖旎的画面,众人更是一热,再看怀中的姑娘,虽与媚儿差得甚远,但对此刻的自个儿确实妙的很,再不停留大堂,纷纷搂着自个儿的姑娘入了红妆之中,一时间正座楼里时不时传出嘎吱嘎吱床摇晃的声音,以及男女间娇喘闷哼的声音,听得人阵阵面红耳赤。
这厢,媚儿刚打发了伺候的丫鬟出去,那钱老爷边一脸猴急样的走了进来,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不待门合住,便急不可耐喊着:“媚儿,我来了。”便急不可耐的扑向了床幔间的美人儿。
媚儿见人过来,稍微斜了身子顺势站立起来,走到门口将门反锁起来,那钱老爷见扑了空,只道是美人调皮,满脸好色的朝着媚儿过去,趁机拦在怀里,怀中香软,钱老爷哪里还有几分神智,抱着媚儿就往床上去,惹得媚儿阵阵轻呼。
“钱老爷,真讨厌,放心,奴家会好好伺候你的。”媚儿也不作那欲拒还迎姿态,葱指划过钱老爷那看副被美色熏迷的面孔,惹得钱老爷更是身下一热,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春宵一刻值千金,而今美人在怀,各种调拨,又是红烛帐暖,任谁都耐不住,此时此刻,钱老爷哪里还想其他,满脑子都是香艳的画面,钱老爷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自个儿身上的赘余,便开始对怀中的人间绝色上下其手。
媚儿倒也不嫌这钱老爷一副丑态,人又中年,在其身下各种泣语奉吟,将那钱老爷伺候的是醉仙欲死,红幔随着二人的动作缓缓落下,遮住里面的春光却盖不过那销魂的声音,若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此刻媚儿的三千墨发是真的有了魔力,喷涌在红帐之内,缠在钱老爷颈间、腰间,真正的极致欢愉……
一夜春色,钱老爷终是精力全无,心满意足,可是又不甘离开美人,看着怀中一副媚态的人儿,一时动了私藏美人儿的心:“媚儿,我替你赎身,你留在我身边可好?”
媚儿听之,在其胸前把玩着手中的发丝,惹的钱老爷又是一阵冲动,不知媚儿其心中作何想,面上却是一派喜色:“留在钱老爷身边自然可以,可媚儿虽出落风尘,却不甘于屈于人下,若钱老爷要赎了媚儿,那么若是钱老爷休妻散妾,独留我一人,若是钱老爷同意,那么媚儿便答应。”
“好,只要媚儿答应,休妻散妾自然不在话下,你且等我消息,三日之内我便来接你。”一夜温存,那钱老爷早就被迷的不知所以,不知是被蛊惑了心智,还是其他,听媚儿答应自个儿,只觉着其所开出的条件更本算不得什么,中了魔障般的穿了衣服便要回去处理府上的那群妻妾。
待钱老爷走后,媚儿的脸上的娇媚之态全然不复,满脸的冰色与之前仿佛判若两人,冷哼一句:“又一个负心汉。”这钱老爷,年轻时家贫如洗,亏的娶了个好妻子,得岳丈家里帮忙,才有了今日的富甲一方,哪知,越老,钱老爷愈发好色,不仅一房一房的姨太太娶进家,还到处拈花惹草,全然不把妻子放在眼里,而今更是要听了媚儿的话,休妻散其妾,可不就是那负心汉。
那及地长发似乎也感觉到主人不悦的心情,有似昨晚有些肆意的四处蔓延开来,只见媚儿毫无惊慌,柔了脸面,抚摸着秀发道:“乖,不急,很快我便会让你出手,负心汉,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丹凤眼中是任谁看了都要胆怯几分的狠意,可这一幕谁都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