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聊空虚,失落绝望的时候,总想发泄。此刻的苏华想着全是一些闹心的事。
那个晩上回家去超市,超市的老板说:“经常和你一块的那个小伙子,赊了我家一百八的货,麻烦你转告他一声,都很长时间了。”苏华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他连忙替林洁说了个谎,圆了个场:“他说他这两天开工资,我先替他还了吧!”
苏华回到家,见到林洁,正在吃油炸的零食蚕豆!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x馋的流黄水了,你为什么赊人家的货,不给人家钱,你就那么不要脸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多大点事,值得你发那么大的火吗?我开资给他就是了,他妈的,我再不去他家买货了。”林洁不满的说。
“哼,是钱的事情吗?你每个月开的工资,除了给你妈一千五,还剩三千多,煤水电,吃喝拉杂都是我管,我倒还给你二千,买化妆品咱俩一起用,你的钱都用在哪了,还要赊帐?”苏华质问林洁。
“化妆品是刮风下雨来的吗,你给我二千能干什么?你用面膜一片就五六百,你用贵的、好的,我用次的,才一百多。你和我在一起之前,除了牙是白的,那个B脸和xx似的,又紫又黑,今天我把你调理得白白净净,你倒嫌我花你钱了!”林洁发了一大堆牢骚。
苏华一想也是,林洁说他白了,谁都爱美,谁都有虚荣心,他走到穿衣镜跟前,果然白了,他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脸,感觉脸细腻而又柔滑。他笑了。
林洁噘嘴,坐在沙发上,反而觉得自己有理了,骂苏华:“笑个xx毛。”苏华主动过来,也坐在沙发上,他把一条腿故意搭在林洁腿上,林洁生气地推开,苏华干脆挨着他,林洁又挪了挪。苏华又笑了,他搂着林洁脖子,啵啵了他一口,说:“对不起,赊的账我打了,一会我给你发二千红包。”
这回林洁笑了……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苏华到底也是一介书生,缺少硬气。
林洁确实舍不得离开苏华,他又是耍懒,又是用流氓手段唬住了苏华。
苏华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心情就像挂在墙上的钟,钟摆在下面左一下右一下地乱摆,七荤八素的念头和想法。
那种失望,那种绝望,那种空虚,又如这晩秋夜里的风,哇凉哇凉的……
他在想:同志之间到底有真爱吗?
他在想:他所追求的是不是乌托帮的一种虚无呢?
他在想: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性,那和叫春的猫,发情的狗有什么两样?
他在想:柏拉图的精神爱恋,还有他那句话,不是小鸟飞不过沧海,是沧海那边已经没有了小鸟的等待。
他在想:他和林洁在一起,同床共枕,却同床异梦是不是一种苟且?
他在想:林洁骂自己的狠话,你不也是被李慧抛弃的破铜烂铁,给老子装什么高冷?在圈子里这个臭泥塘,都不是互相玩,寻开心,找刺激,有几个把感情当回事?
他在想:他怎样面对林洁,结束这场妻不妻,夫不夫的闹剧!
这个时候,有个影子站在他面前,苏华一看,这不就是刚刚看到凉厅的那个小帅吗?当时苏华并没有看清楚他长得啥样子,此刻他两手插进口袋,晃到自己面前,瘦瘦的,清清秀秀的,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又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只是他那双眼睛辣辣的,似乎洞悉了苏华的一切!
他毛遂自荐:“我叫王子川,受伤害了吧大哥哥,起来走走?”
苏华:“我和你个毛头小子,未成年人有什么好玩的。”
王子川:“谁说我未成年,谁规定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甘罗十二佩相印,李世民未及弱冠帮助父亲奠定一代大唐,亚力山大不到三十,都在征服世界,我都十九啦。”
苏华被眼前的这个小帅的这几话给震住了,他一向以为自己才华橫溢,知识渊博,恃才傲物,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家伙语出惊人,让他刮目相看,他忙站起来,并肩在小径上交谈。
王子川:“哥喜欢什么样的人?”
苏华:“拾到篮子里就是菜,是个人我就喜欢。”
王子川:“那我也是你的菜啦。”
苏华:“你这苗菜太嫩,我不喜欢,我喜欢老的。”
王子川:“又来了,我小,那个地方又不小,刚刚还拾到篮里就是菜,言不由衷,自相矛盾。”
苏华:“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王子川:“就喜欢你这样的。。”
苏华:“我很普通啊。”
王子川:“喜欢一个人有第六感觉,虽然谁的头上也不贴标签的,但是你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折射出他的人品、气质、才华。”
苏华笑了,你学过易经,会推算吧。
王子川:“实不相瞒,我还真涉猎过,如果我喜欢谁,谁10都无所谓,如果我不喜欢谁,就是许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喜欢。我就是一匹红鬃烈马,看有人能驾驭吗?”
苏华又笑了,说:“估计我是驾驭不了。”
王小川:“别和我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苏华一把把王小川拉在怀里,他们进入密林深处,苏华像饿瘪肚子的饿狼,发泄着他内心的空虚和人性的弱点,疯狂着……
然后,苏华开车回家,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一抬头,看见家里的灯亮着,他很是纳闷儿,莫非自己忘了关灯了吗?
他上了楼,见林洁回来啦,二郎腿一翘,在沙发悠哉悠哉地嗑瓜子。
苏华斜了他一眼,问道:“回来啦?把你爹打发了?你妈活的挺好吧?”
林洁听苏华这么一问,这个话有点不对劲,怪里怪味的,你妈活的很好,有点你妈妈没有死的意思。
林洁疑心苏华又在怀疑自己,他早己想好对付苏华的办法,他从火车站捡到一张火车票,递给苏华,苏华看也没看,撕了个稀碎,粗语:“马三保征西,纯粹兜你妈那个灰B,你是潘仁美的脚丫子,里勾外连着吧?”
林洁:“你这话啥意思?怎么一点也不相信人?”
苏华:“老子太相信你了,下㳄你和别人鬼混,哄老子,就说是你妈死啦,你又可以奔丧!”
林洁额头上渗出汗珠,他心想他也这两天也没露脸,苏华怎么会知道自己干什么,莫非苏华在使诈,套自己,他硬着头皮回敬了两句:“你妈才死了呢,你死在哪里,这会儿才回来?”
苏华:“你去哪,老子就去了哪,老子是天鹅的时候你还是颗蛋!”
苏华话一出口,林洁顿时脸红心跳,脸红的像猴子的腚,满脸汗,他顺手用袖子擦脸,想着对付苏华的办法。
苏华:“简单点,直说吧,我们分手吧,你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走人。”
林洁:“我不走,我舍不得你!你让我来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没有那么便宜。”
苏华:“你穷你妈的,就有个xx,这房间里的东西那一样是你的?赶紧给老子滚蛋。”
林洁:“让老子走人也行,老子明天就去单位闹腾去,说你是变态,xx!”
苏华像一条蛇,一下子被击中了七寸,怕处出鬼,越怕啥越来啥,他还真怕林洁狗急跳墙,闹到单位,让他身败名裂。
林洁确实舍不得离开苏华,他又是耍懒,又是用流氓手段唬住了苏华,开始哄苏华。
林洁:“就你事多,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哪一个同志就守着一个人,就你死心眼!”
林洁话糙理不糙,他恬不知耻的话倒说在苏华的心里了。
是啊,谁能守谁一辈子,就连自己不也是和旭东有染,和小帅不干不净吗?而他曾经那么深深爱着李慧,李慧得到手,密月期一过,没有了新鲜感感觉,说踹自己不就是一个窝心脚吗?
苏华由刚刚盛怒,转变成了温和,林洁乘热打铁。
林洁:“新盖的厕所还有三天新,以后就是久蹲茅坑不知臭时间长了,腻歪在一起,左手摸右手,啥感觉也没有了,谁还不偷个腥,吃个野食儿,就你正经,动不动打烂醋坛子啦。”
苏华:“滚你娘的蛋,老子因为在乎你,你别不识好歹。”
林洁:“你要是和别人好,我就不吃醋。”
苏华:“呸,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贱吗?等老子哪天和别人搞上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林洁虽是这么一说,可到底也不希望苏华胡搞,谁希望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让呢,他听见苏华说有你后悔的时候,这话中有话,真要是苏华和别人搞上了,他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和后果呢?林洁有很大的担心……
他马上哄苏华:“那我以后不再胡搞了,原谅我吧。”
床头打架床尾合,林洁也摸着了苏华的脾性,上前抱着苏华,苏华推开林洁,说:“那你写个保证书,以后再让老子发现,你卷铺盖滚蛋。
林洁顺手揪了一张白纸,从电脑桌上笔筒里取了一根笔,吃力的写着:
宝(保)证书
从次(此)我在(再)胡高(搞),被你发现,我就圈铺盖走人,在多说一句我是个xx。
苏华看着“宝证书”,咯咯地笑着。他想起了薛蟠:“一个蚊子嗡嗡嗡,两个苍蝇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