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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晴空万里的莱茵河畔回到偏安的小城,天气也转阴翳;电车的连接很好,匆忙跟朋友告别,跑进车厢寻一宽大的单人座坐下。
人不多,车里,街上。完全不像鲁尔区那样人群熙攘。于是前两天的种种,中餐、日料、Cosplay、烟火,都似乎梦醒一样烟消云散;仿佛我只是太累而在车上睡着了罢了,终点站到了,才被检查的司机唤醒下车。
电车路过Stadthalle,街道右侧有个老宅,黯淡的砖墙和疯长的草木指明了它的荒弃;风来了,突如其来的白色尘雾在窗外乱窜;我仔细看,原来是蒲公英的种子,有的聚集成比较大的一团,在迎风飞翔。
小城似乎盛产蒲公英。从两年前我住进城西的宿舍,每年春天都能在草地上看见满布的黄花;待到夏初,花谢蓬飞,便迷得人睁不开眼。今年似乎来得不是时候,这漫天的飞絮不仅附着在了我的衣裤上,还化作愁绪吹进了我的心里。
于是那湿冷沉寂的一角,突然得了生机,开始滋生恶草,无法断绝。
我其实不必自欺,也不干风物时气,只是在劳苦奔波的路上,赞一声“一川烟草,满城风絮”,便可掩盖沉重的叹息、聊以自慰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