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打败乌托邦,生活都是眼前的苟且,毁了诗和远方的田野。
黑色幽默,是一种荒诞的、变态的、病态的文学流派,把痛苦与欢笑、荒谬的事实与平静得不相称的反应、残忍与柔情并列在一起的喜剧。
评价一个电影的好坏,我都以时间界定,过几天依然能够在某个不留意的时刻,突然还会想起电影片段,就是好电影,隔了好多天,看电影的感觉还在,从中还能有所悟,那就是上乘的了。
必须要讲,电影《驴得水》是高级的黑色幽默,宣传语是——讲个笑话,你可别哭。管窥一豹,看得见麻花的初心,也看得见目的。开心麻花的第二部比第一部做得更漂亮,也是先有舞台剧,后有电影,少掉了几幕话剧特写,省略了特定的反复,一看就不是大制作,一个扩大了的舞台剧,还是几个场景,一看就是科班出身的学院派。恍惚看见几个历史定格,也看见几个现实映射。
前半程轻松欢笑,傻了吧唧的万年不变的琐碎如牙缝间的菜叶,来自于生活的本身每天都见得到却不被留意的笑话,痕迹浅浅,不过原来菜叶在自己牙缝,现在看见菜叶转到了别人牙缝,欢笑就来得猝不及防了。前半段像乌托邦,远离尘世喧嚣,人与人有淡淡的距离,却有浓浓的情感,彼此为彼此着想,互相为互相惦念。驴得水“骗”来的钱,不是为了多点柴米油盐,而是要为学校多添一点物件,为孩子多捐献一点,说直白点,绕着的学校就是乌托邦,每个在这个乌托邦中生活的人都有为了理想所奉献的精神。用冯仑讲的就是,追求理想,顺便赚钱。全身心投入农村教育的孙校长,纯真的校长女儿孙佳,追求精神自由也追求身体自由的张一曼,仗义直接的东北小伙儿周铁男,大龄未婚男老师裴魁山,快乐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不看过往,不问将来,攒在一起就是穷开心。
间奏从铜匠和张一曼上床开始,身体的肿胀撕裂了同事朋友之间的假妆,这个改变从初衷开始就围着利益,于是人变了,就像亚当和夏娃从偷食禁果开始,朋友不再是朋友,同事不再是同事,铜匠不再用同一个姿势和老婆做……
高潮从特派员再次返程并得知吕得水不过是个铜匠开始,背对背撕,面对面撕,从当面骂到当面打到剪头发……人不再是人,体内的兽性被彻底激发。说不出的难受,吐不出的恶心,如鲠在喉,于是半眼不眨,直到最后一声枪响。纯真girl奔赴解放区,放弃美国,从一个破碎的乌托邦,奔赴另一个乌托邦。
人从未放弃梦想,也从未放弃对梦想的追逐,只是一路狂奔的路上,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会忘了为何出发。你原本只想要个握手,结果多了一个拥抱,结果多了一个吻,结果多了一个迷失的夜晚,结果多了一个证书,结果多了一个孩子,直到离婚,直到互相伤害,直到伤害的伤口愈合,你才想起来,你不过是想要一个握手。
有时被抬的很高,不是实力够了,像铜匠一样,被架那了,套了身行头,换了个发型,会说了两句英语,以为自己就真的是了,可怕的是,装着装着还真成了活,不是也是。可怜的是真实的生活中往往是也不是。
钱要多少够?位要多高够?花招子满世界飞,骗子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吃瓜群众,坐在路边嗑着瓜子,唠着闲嗑,蒲扇一摇,今天一个惊天动地,明天回头看,不过也是一个不会再被想起的话题。
最后补一句,任素汐要红,和电影一样,不漂亮,却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