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成语真是博大精深,里面的学问值得仔细探究。不过现在很少人愿意浸淫其中,倒是学生因为不得不学,反而洋溢出一派厮守的风格。不说别的,成语里对人性的认知,真可谓词简而意深。暂且列举几例,像正襟危坐,人面兽心,表里不一。
大家都说,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可见大家对虚伪的人是深恶痛绝的。《笑傲江湖》里,如果有人问,是更愿意接近田伯光,还是岳不群。我想选择田家哥哥的人不在少数。虽然是采花贼,却活得坦坦荡荡,胸中自有慷慨之气。
不过不得不提的是,岳不群和田伯光,两个人身份不一样。老田独来独往一个人,年龄也不大,于是乎飘飘然自由自在,不受羁绊,算是一个独行侠,或者独行贼。岳不群,有妻女,有地位,有权势,总的来说,江湖地位已经趋于稳定。这二者身份的不同,造就了两人真实性情的不同。或者,二人原本性情就不同,和身份不身份没关系。
然而对于后一种设定而言,我们没有证据。因为他们的成长背景和经历,书中未做介绍,大家不得而知。所以还是依据前者去分析。
田伯光为人所不齿,理由在于他是采花大盗。总去祸害良家妇女,或者黄花闺女,不符合人们奉行的主流观念。所以江湖上美其名曰“淫贼”。和自己的妻妾,只要不公开(当然,自愿公开者寥寥,要么不依礼法,要么变态),怎么搞都可以,再不行也可以去青楼(现在去青楼也不行了,社会不承认,还容易猝死)。但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要去夺人家的贞洁,或者玩一回,既不是合法合礼的搞,也不是交易性质的搞,而是偷偷摸摸强行的搞,那就不地道。所谓好女不侍二夫,即使被动的侍,也会遭人唾弃,会被丈夫休弃,或者嫁不出去。自己爽了,却害别人一辈子为你背黑锅,的确不应该。可见凡事不该只顾自己爽,大家一起爽,才是真的爽。普遍的观念里,大众对女性的贞洁操守是很看重的,现在也一样。小龙女因为受了甄志丙的玷污,想要自杀,而杨过还要和他在一起,不但是勇敢,还真的是真爱。
至于不群先生,因为有江湖地位,就需要具备与江湖地位相符的行为举止,看了漂亮女人,不能眼睛放光,只可以默默惦记。胆大的,可以偶尔在黑夜里,去搞一搞,给侦探留口饭。胆小的,只是意淫一下,或者晚上找老婆,或者自己解决。再比如,想要获得更高的权位,田伯光可以明目张胆,有什么就说什么,但不群先生则不可,不能说。说了,会为武林同道所不齿。所以只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总得来说,礼教和道德规范,对人进行了规范,或者约束。这种规范,某种程度上,是违反人性的,往好听了说,是驱动人性向好的,至少是要人做向好的努力。不符合规范的人,为主流所不齿。符合规范的人,人性净化得不够,或者根本就很难,因此表里不一的状况就有了,伪君子就有了。也是人之常情。
再补充两点,一是,道德规范有助于社会秩序的稳固。二是,文中的戏谑口吻,没有对女性不尊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