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教学的“新”天地——读钱梦龙老师的《钱梦龙与导读艺术》

起了这样一个题目,其实是有些脸红的,因为即便按照钱梦龙老师的教学实践来看,这也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都算是“陈年老酒”了,哪里有“新”可言?但对我来说,对于孤陋寡闻的我来说,却确确实实是一重新天地。所以仅就我个人的一点认知变化,暂且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以记录我从钱梦龙老师这里学到的对于文言文教学的“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说一下我曾经深信不疑的文言文教学观——字字落实、句句清楚,这是由一位前辈传授给我的“秘诀”,还附有整套的演练方法,我奉以为圭臬,不仅亲自读书实践,还在教学中也如此,并且,似乎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在文言文学习初级阶段,更好的进入文言文、理解文言文的途径了。这样学习的好处先不说,它的弊端呢,其实早已经给我了困惑了,比如肢解文言文,一进入文言文,就本能地翻译、字词注释,反而忽略了文章整体的把握,这样的学法也让我很苦恼,感觉入了一个套,文章给学“坏”了。但之前一直觉得,是自己阅读还太少,功底不够的缘故,如果功夫深,自然会“渐入佳境”,(其实目前对这一看法,我还想暂时保留,就是由字词精读进入文言文,提升阅读能力)现在,看了钱老师的文章,忽然又醍醐灌顶之感,才忽然觉得,哦,原来文言文学习、教学的天地如此广阔!教学的方法如此灵活、自由又高效!所以在此记录下来,作为自己学习的一个总结。

先说说传统文言文教学法的问题,我以前看书太少,还以为文言文教学,八字真言是正统,是一直以来的做法,看了钱梦龙老师追忆他的老师的文章,才知道,原来早有功底很深厚的老师,运用不一样的方法教学文言文了,且富有成效。但确实如钱梦龙先生所言,那些老师都是“饱学之士”,所以才能或“说书”式讲授,或评点式讲授,而让学生受益,但归其要,还是“讲授”。就这一点看,虽然我远远达不到这些老师的境界与水平,但就“讲授”一点而言,似乎有共通之处,只不过他们是就龙讲龙,我是大卸八块。他们的讲授法我只有佩服,却没有“新天地”之感。有“新天地”之感,并且让我觉得必须改变,应该改变的,还是钱梦龙老师的文言文教学观。

首先,是对“串讲”的质疑和全面批评,并且是上升到了学习本质的高度的批评。学习首先是学生的事,学习是要学生有所长进的,学生怎么长进?通过自己的语文实践(读、写、说)是最有效的,靠老师的“灌输”,再亲切,再循循善诱也是“填鸭”,也是被动式学习,只有主动式学习,才能真正“内化”。也就是,只有有了主动探究、主动思考的过程,学生才能真正有所学,有所悟。怎么才能让学生主动探究、思考呢?学生初学文言文,是不是有能力主动探究呢?这些,在钱老师的引导下,都不是问题!

其次,是对文言文的认识问题,文言文,到底应该先作为“言”还是“文”?我以前,看法是分裂的,我觉得,初学文言文,应该先从“言”入手,初步解决文言实词积累和文言语感,然后再进入“文”的学习,或者说,我觉得“言”是有适合的文本的,(比如先秦诸子寓言故事,历史传记故事等),“文”也是有适合的文本的,(比如历代名篇散文 )。但这个矛盾不好解决,比如怎么由“言”入“文”,界限在哪儿?学到了“文”的境界,又该如何教学?如何克服由“言”而形成的肢解式学习?我都没有很好地思考清楚。在钱梦龙老师看来,文言文首先是“文”,里面饱含了文学精华、语言财富、精神力量,不能肢解。

再者,文言文是母语,不是第二语言,它与我们的现在汉语是有继承性的,所以,学生经过指导和借助注释,是可以意会,进而试着表达出来的,关键是要给学生训练的机会和台阶。


那,具体的教学应该怎么进行呢?钱梦龙老师给我们展示了他的“三式”教学法。

一、自读设计

读懂文字,粗知大意,这个是首先要破除学生第一步障碍,就是字词的理解,这一步,可以借助课下注释和工具书来解决,运用工具书时,要学会选择最合适的释义(根据语境理解词义)。可以要求学生积累书写,课上再提问交流(见钱老师学生的自读记录单)。粗知大意这里,我的理解是根据学生的能力来进行,先大概理解,体会,然后可以在“教读”时能有的放矢,积极深入思考,这样比老师一味地讲,学生被动地听,效果要好得多。刚开始,怎么知道学生是否粗知大意?可以通过让学生自己提问题问题的方式(或者老师先提一些问题)来自我进行,也可以“教读”时来验证。再一个,可以提出一些重点词句,要求学生着重理解。这一步,暂时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实施情景,但我觉得,是可以解决的合理情景。

二、教读设计

“自读”是前奏,是基础,“教读”是跟进,是提升。没有教读,只有自读,学生的困惑会一直堆积,只有教读,学生还来不及产生困惑,就不会经历“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的过程,同样没有效果。

教读的目标:1.整体感,以整体感来统领词句的教学,2.教学过程要重在思维训练、能力培养,不能教师硬讲,学生死记。

教学设计的三步走:

1.找到一条可以把许多知识串联起来的“线”。

2.围绕“线”,确定主要的训练步骤。

3.按照主要的教学步骤设计具尸体的训练细节。在这一步中,问题的设计至关重要,问题不仅要环环相扣,还要有启发性,能激起学生思维的浪花,“曲问”算是一例。

三、复读设计

有点类似于训练作业,这个要配合课堂学习进行,也要能激起学生的兴趣,钱老师设计的复读作业有古今印证、断句练习。这两种题型属于创新题型,是即兴作业。常规作业有难句回讲和背诵。而背诵,钱老师有一个特别好的方法,就是背读法,同样值得我学习。

现在回顾完了钱老师这一部分的教学思想,再想想余映潮老师的教学思想,总觉得钱老师的教学更高屋建瓴,更有一种“源头”的意味,是丰富而活泼、不拘一格而又主旨明确的教学,余映潮老师的“主问题”设计和“板块式”教学思想,更像是钱老师思想的进一步发挥与落地,更偏向于技术派的分析与实践。总体上来说,读钱老师的书,是活泼泼的人生和教学感受,读余老师的书,就是专业的教学设计与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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