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于古时,常传于世,作为文人一种各揣心思的记述。盛满朝堂兴亡事,或者临绘雪落长安纷飞时。古代诸事且慢,于是无论酒馆小肆,还是羁旅异乡人,都有大把闲时写诗。而今盛世往往闹心。出入仕途 ,寻常嫁娶,功名得失,都难再纯粹。这似乎是一支昂贵口红可以解决爱情叨扰的时代,离诗词书画的雅世太远,我念起竹马上的少年,猜测绕床弄青梅的懵懂,怀念纯净的盛世。
诗从不计较很多。忧虑时写诗,欣喜时写诗,而更多时候,诗里是喜忧参半情债难分。诗与散文,向来是纵扬千丈海浪,凉羡万里思潮。散文攫取的是生活中最随性本真的部分。正如路过旧屋拆迁,我可以在红灯停滞的长间隔里,写下“我说,等旧房子都拆干净了,我的童年只剩地址,没有熟悉可栖,更无日渐荒芜的记忆可贪图”这样的字句。这是平淡如水的宣泄,少有格式, 更多是深情,也是散文赋予情绪的一种最朴实的寄托。旧时,蝉鸣抑郁可写诗,水雾湿初雪可题词,高中举人或者瞬息间被贬谪均可押韵成佳作。
古诗在某种意义上,正如近代的散文,用于抒发我们活于世的百般感思。我对诗与散文的认识,或许藏在我经过的昏沉夜街里,安稳地睡在我不日写下的泛黄纸张上。 诗词歌赋散文戏曲,赞颂的无非是信仰以及生活.。最好的认识便是融入。我常写诗写小文,便由衷热爱当今这个时节,最妙便是,摈弃无端的躁郁 ,找回诗经里的纯真,用文字祭奠人生中的所有阴云与明月。
无论诗与散文,皆是景象与思想的交融。如立冬时我写下短诗一首,所含即所想。
《立冬》
昨时秋风闹黄叶
不觉霜露压眉睫
松柏怨眠浅
青蔬拌少盐
难觅江海盛雪红梅烈
琼枝早绝
我走时盛暑煮浮莲
立冬天椿萱入暮年
想旧事一桩连三件
御重寒把清癯熬煎
又如,我知道秋盛时最宜碰触自然,于是依赖想象和旧时记忆写下一首《我与人世间》。
我沾着青草屑
住进烫红的时节
长林里藏着红襟鸟的羞怯
我在干裂的树皮唇边
吻过雨遗失的诸多情节
譬如木舟盛雪三九天
浮于俗世目难迁
不可等闲度来年
我热爱文学,将诗和散文作为心绪的寄托,作为一种向美而生态度的浅显印证。而最初,关于诗和散文,我最喜欢的是罗·勃朗宁那句“尽管诗歌疯狂,悲哀而又恶劣,但却甜美” 。后来经历了自己在诗与散文中的游弋,反而更欣赏邵洵美先生写下的那句“最后见你是我做的短梦,梦里有你还有一群冬风” 。诗与散文的灵动与美妙就在于,我们很容易对某一句话动心,旁人无法懂得,我自懒得去说.。胜过物质,胜过贫瘠的生活。
如今,于我而言,读书的渴望,远胜于写作。古文中有“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便想着,去书里去寻,更深的诗与散文……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王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