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2017年9月12日 星期二 阴
9.1一打开宿舍的门就发现一位鼠先生在我的房间大摇大摆出入,鹊巢鸠占。当即毫不客气地驱逐——没有数次声明与警告。但鼠先生颇为滑头,我进他退,我退它进。短短数十日我与鼠先生彼此间进行了数次“猫捉老鼠”的双边活动。
容忍时久,昨晚因年龄之故在床上辗转反侧到12:00后才朦胧有睡意,1:00多清清楚楚地听到外间悉悉索索,声音由轻而重,由短而长,渐次猖狂,愤而揭被,赤脚跳下床,奔至外间开灯四处搜索寻觅,终于在窗帘上觅得鼠先生正攀缘而上,迅雷不及掩耳就到了窗帘杆上。拿起窗帘就狂抖,鼠先生倒不畏悬崖,也无恐高之毛病,从高高的窗帘杆上一跃而下——不知所终。怏怏复躺,睡意全无,而长夜未央。复烙饼于床,终于稍有困顿,然而悉悉索索的声音居然就在卧室响起,爬起来继续与鼠斗,鼠先生故技重施又高高地爬上卧室的窗帘杆,痛恨之下不顾夜深,跑到阳台上拿来衣叉准备戳掉它的猖狂——鼠先生又是一跃而下,后觅得安全之所,不复出……终夜就在与鼠先生的你来我往中直至天明——其中一次鼠先生跃至床上,从熟睡的小侄女身旁飞速跑过,把我吓得几乎心脏骤停。还有一次鼠先生在黑暗里从门上一跃而下,跳至我的手臂上,凉凉的、尖锐的爪尖在我手臂上一踩而过,鸡皮疙瘩遍布全身各处——一夜无眠。
清晨,赶紧找同事帮我除害。窗帘在我逼鼠先生露面,正面交锋时哐当一声,连杆带帘掉下来了,并且正中其中一位同事的头,鼠先生也在我们的仓惶而战中,躲入了安全处所——第一次交锋鼠先生大获全胜。三人无奈之下干脆把床拆了继续与鼠先生斗智斗勇。鼠先生第一次在床角被棕扫把压住,然后逃之夭夭。鼠先生第二次被竹扫把压在墙壁上半人高的拐角处,还是逃之夭夭。第三次被铁扫帚(不是铁制,而是一种植物的茎捆绑成的扫帚,我想是因其枝条耐磨而被称为铁扫帚)压在空荡荡的床中间——这回男同事一脚跺下去,鼠先生终于表示服气了——但依旧垂死挣扎。怕鼠先生还能奋起而逃的我,又恶狠狠地加跺两脚,终于鼠先生的世界安静了,而我还得清理鼠先生的遗体、得收拾满室的凌乱,得打扫、得铺床、得请人重装窗帘……
安息吧,鼠先生,一别两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