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树下的谋杀（4）
（七）
李子轩回到办公室，翻阅着案件的询问材料和现场勘察笔录，脑海里还是理不出一丝头绪，昨夜未眠，此时突然有点倦意，他靠在椅子上，微闭双眼想眯一会，门外走进来工厂的老书记，看到椅子上的李子轩疲惫的样子，转身想退回去，李子轩听见门声，以为是秘书科长，问道：“小田，有事呀？”老书记：“是我，没事。你睡会吧。”李子轩睁开眼睛笑道：“老书记呀，不好意思，刚才眯糊着了。”老书记：“没事，来看看你们，又连轴转了吧，案件是重要，但也得注意休息。”李子轩：“案件挺复杂，两昼夜了，还没有像样的线索，有点费脑筋，睡也睡不踏实。”
“叮铃铃…”李子轩拿起电话，“喂，是公安处，那位？…呦，桑大队呀…是…，暂时不需要，…对，需要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好，…好，再见。”放下电话，李子轩对老书记说：“市局挺关心案件进展情况，问我们需不需要他们过来。”老书记说：“是呀，咱们这多少年都没发生重大案件了，各级领导都很重视。”李子轩：“我们的辖区，环境和人都熟悉，有把握侦破案件，没有特殊情况，尽量不打扰他们。”书记说：“我赞同你的观点，辖区内的问题，还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来协调，你们专注案件的侦破工作，其它的不用考虑。”
送走老书记，李子轩回味着着他的话，还有市局桑大队的关切，有种无形的压力在心中，他身感责任重大，也必须尽快侦破此案，保证辖区稳定温馨的治安环境。
“噹，噹噹…”随着敲门声音，铁朋走进来。“处长，有个新情况，向你汇报一下。”李子轩：“说！”铁朋：“早上去饭店吃饭，治保主任姜师傅说，发案的前一天中午，龙三来饭店吃饭，看见小混混大海在同几个人喝酒，就走过去找大海，问他什么时间还钱？大海说龙哥再宽限几天，有钱马上就还，龙三说你有钱了，能在这喝酒，没钱还钱，我看你就是不想还，大海说龙哥，这是外地来的几个哥们，给点面子，过几天肯定还。龙三说面子值多少钱，再给你三天，三天不还钱，我就把你那点糗事说出去，哪件事都能判你几年…，两个话不投机，说着说着僵局了，和大海来的一个人急了，站起来要同龙三动手，姜师傅连忙上前告诉他们，这是饭店，隔壁就是派出所治安值班室，要闹事出去，别在饭店里面。龙三见大海人多，泱泱的说大海，你照量着办，说完就走了，同大海一起那个小子说大海，这样的还不干死他…，大海说南哥，这事我自己处理，你们别管，然后结帐领着他们几个就走了。”李子轩：“同大海一起那几个人是那的？”铁朋：“我问过姜师傅，他说以前没见过，肯定是外地的。”李子轩：“这条信息得重视，你们科负责，找大海，接着往下查，落实案发前后这些人的行踪，行为，我要具体的时间段。”铁朋：“好，我们马上去查。”
李子轩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保卫一科的电话：“喂，结实在吗？”“处长，我是昊天，结实还没回来。”李子轩：“让你密查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我刚回到科里，有新的进展，我马上过去汇报。”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派出所里，朱所长和小宋正在询问龙三的大舅哥何玉君，时间已过了几个小时，谈话刚刚正入正题。朱所长问道：“龙三吊死的事你知道吗？”何玉君：“当天就听说了，你们什么意思？”朱所长：“问问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何玉君：“啥看法？他死不死该我啥事。”朱所长：“知道了龙三死的消息你不感到意外吗”何玉君：“啥意外，放着好日子不过，我看他早就该死了，怎么的？你们怀疑他的死与我有关系？”朱所长：“我们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小宋插话问道：“你是否说过早晚要弄死他？”何玉君：“说过，他再三家暴我妹妹，你们调解过，也不处理他，我也不能眼看着妹妹让他打死吧，吓唬吓唬他咋的了，我说要弄死他，他死了就与我有关系，你们有证据吗？”朱所长：“案件当然要讲证据，是你跑不了，不是也不会冤枉你，说说案发当天你都干什么了，晚上八点以后你在那里？”何玉君：“前天上班，晚上下班到我妈家吃饭，吃完饭回家那也没去。”小宋问道：“谁能给你证明？”何玉君：“上班时间有班组的同志，回家吃饭，我父母的邻居能证明，八点以后回家那也没去。”小宋：“这段时间谁能证明？”何玉君：“媳妇带孩子回娘家了，我自已在家，没人能证明。”朱所长：“这么说这段时间没人能证明你在家中了？”小宋：“这段时间没人证明，你自己说不清楚了”何玉君：“怎么说不清楚，自已在家，那也没去，我自己证明！”小宋：“自己证明不了自己。”何玉君：“你们这是难为人呀，黑灯瞎火没有人看见我，谁能证明。”朱所长：“你别急溜，慢慢的想，来把袖子挽起来，我看看你胳膊。”何玉君：“什么意思？”小宋：“让你挽你就挽，那来哪么多费话。”何玉君挽起袖子，伸出胳膊，左下臂有道结痂的划痕。朱所长仔细看看问道：“这怎么的了？”何玉君：“前两天在班上开玩笑刮的，咋的？”朱所长：“这应该有证明人吧？”好几人在一起闹，不知道他们注意没注意，反正是刮的。”朱所长：“你再想想，谁能给你证明。”说完把小宋叫到门外，轻轻的说道：“先让他自己先想证明人，你去同内勤找龙三的媳妇谈谈，关健要询问几个问题……”朱所长说完后，带上询问笔录，去了处里。
（八）
朱所长急匆匆的来到公安处，刚想开室内便门进去找处长，小田叫住他，“朱所，昊天发现了新的线索，正在里边汇报呢，你先等等。”朱所长听到有新的练索，有些急不可待，没有敲门，推开门就进到了处长办公室里。
李子轩正在听昊天说着新的线索，猛然间门开了，朱所长闯了进来，把背后对着门的昊天吓了一跳，李子轩看着朱所长尴尬的神情说道：“你急啥，还有没有规矩？”朱所长：“我着急忘了敲门了，我…”李子轩：“啥事这么着急，你先说吧。”朱所长走到处长办公桌前说：“找龙三的大舅子何玉君谈到现在，询问中没有发现疑点，只是发案当天晚上，他自己说八点以后在家，但无人能证明，当询问到最后让他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时，发现左下臂有条很长的划痕，看伤口结痂的情况，也就是三二天前的事。问他伤口怎么弄的，他说前几天在班上开玩笑划的，我想此伤口会不会…”李子轩：“伤口的长度，深度像不像是手指甲的抓痕？”朱所长：“这点倒不好判断。”李子轩：“即然说是在上班时间弄的，那就去查呀，查实了再说。”朱所长：“好，回去查，处长，昊天他们的线索与何玉君有没有关系？”李子轩：“你坐沙发上听听吧，然后一起分析分析。昊天你接着说吧。”昊天：“…从车间回来时，路过这运输的蓬布组，组里的职工正在修整蓬布，看到蓬布的牵引绳同案件的绳索十分相似，就何蓬布组的陶组长要了一段。同时问他，这绳索是怎么管理的。小陶说绳索是消耗材料，不是贵重的物品，平时就放在休息室内，干活时候就搬出去，用完了就再到库里领盘新的，没有人专门管理，我问他是否有过丢失，小陶说绳索家庭一般用不上，没人要这个东西，材料员小赵插话说，也不是没有人来要，新绳索科里有规定，不允许随便送人，违章扣奖金，所以也就没人动这个东西。我说你们想想，是否有人来寻摸这个东西？小陶想想说，你要不说我还忘了，前段时间生料的于生子还真来要过，当时没给他，后来他又来了两回，这裁断了的绳头没数，他拿没拿就不知道了，另外科里装卸工曹学礼来拿过几回，说是要去市里拉材料绑车用，科里同意的。我从蓬布组回来时带了一根绳索，经过比对，这条绳索同吊龙三的绳索是一样的。”李子轩问道：“你说这个于生子和小庞同龙三有什么关系。”昊天：“巧的就是曹学礼是龙三媳妇的表哥，而于生子恰恰就是同龙三有绯闻那个刘艳萍的丈夫。”李子轩：“哎，这回有点意思了，巧合的事越多了哈，那个刘艳萍谈了吗，班组调查有什么情况？”昊天：“猛子同王双正在同刘艳萍谈，目前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我找车间主任谈过，据他说龙三和刘艳萍两个人小的时候曾经住过邻居，招工分到了一个车间，开始车间和班组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后来两个人又调到一个班组，可能是有小时候的青梅竹马，还是到同班组后日久生情，两个人说话办事就开始随便了许多，接着慢慢的的就传出绯闻，车间听到反映后，就把他们的岗位调开了，虽然是这样，每天交接班还是能见面，车间里也没有谁发现过实质性的问题，最多是大家到一起时开玩笑，但是他们两个家庭都为此事闹起过风波，为此车间调解委员会还做过工作。龙三媳妇闹离婚，这件事也是原图之一。”李子轩：“班组的情况反映上来了吗，有没有新的发现？于生子那面是什么情况？”昊天：“猛子调查班组的情况还没来得及问，于生子那方面情况大力去查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朱所长：“这线索越上越多，越多越乱，看这个有点像是凶手，看那个也有作案的条件，真是越来越沒有头绪了。”李子轩：“这些线索看是多而杂乱，我反到感觉快到了案件的结点，这样吧，按着前面说的线索，马上分头去查，排除疑点，落实证据，争取尽快结案。”朱所长，昊天站起来应道：“是！”他们走了。
秘书科长小田走进来，“处长，结实他们回来了。”李子轩：“马上让他们过来。”小田答应道：“好。”出门去找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