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9号),我带他一起去参加灵境演艺的课程,他没有十分抗拒,便跟着去了。签到时看到巩老师,他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往后躲......
巩老师已经把他的情况跟梁老师说了,梁老师说让儿子做在后面就行,他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千万不要强迫他,就算他想躺着趴着都没问题。
我坐在了他的斜后方,没有往他跟前凑。梁老师讲课时,问到每个新来的人,为何来到这个课程。当问到儿子时,他憋了半天,才说:想知道人类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
现场没有人对此表示诧异,梁老师也肯定了他,具体说的什么,不记得了。
一上午的课,他只听了大约一半,便回了房间。我听从梁老师的话,没有劝说他留下。
后来,梁老师不只一次说起儿子,说他当时是极度愤怒的状态,但他憋了半天,没有说出更加有攻击性,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话。这样的孩子,很是难得!
她还告诉我:时刻觉知自己,不要再对他施加任何的控制。如果他发脾气,我应该高兴,因为这样,他的情绪才能有个出口,才会往好的方面转变。
后面的课程,他再也没有出现。给他报的个案疗愈体验,也没有来做,都是我替他去的。之后的三四天时间,他在酒店里呆着,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晚饭有时也会自己出去吃,找不着回来的路,我便去接他一下。
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淡定很镇定了,但现在再回头,才发现,那时的自己,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落水者,处于非常紧张和焦虑的状态,这也是我觉得很寻常的一句话,便会引得他发飚的原因之一。但那时的自己,却毫无所觉。
这其实是我第二次参加灵境的课程。第一次还是在济南。那时也在焦虑他的问题,想学点啥回去搞搞他,让他上大学后能尽快适应。但由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不信任,那次的体验并没有多少收获,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当然,实际上未必如此。
这一次,因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做抚触体验时,便投入了进去,再加上听了老师们的话,把儿子观想过来,自己压抑的情绪,再叠加上他的,结果便是9-10号三场体验下来,我流了超过前半生所有的眼泪之和,哭得歇斯底里,叫得声嘶力竭,情绪得到了莫大的释放。这在一向内敛的我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但事实就是这样,就是发生了,毫无征兆的发生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何而哭因何而叫,但情绪就是狂风骤雨般爆发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9号上午,爱人去学校见了院长和辅导员老师,下午他便开车回济南,说是回去陪猫小白。当天,我们便退了一间房,只留下一间,我跟儿子相依为命。
10号上午,正式上课之前,老师给我们做了一个互相对视的集体疗愈。所有人手拉手,围成两个圈,两两对应,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我与潍坊的刘希芬老师是一组,她的感知力很强,看着看着,她便不停地流眼泪,我也跟着流泪。我看不出她眼睛里有啥,她后来告诉我,她看到了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太累了......
下午学习抚触手法,虽然上次在济南学过一次,但因为没有练习,早忘得差不多了,这回差不多相当于从头学起......
忘了是哪一天早上,我出去跑了一圈步,顺便买了早餐回来,并发现,沿途的花草树木,皆有其美好之处。感恩那几场疗愈,让我在困境中,依然能发现生活的美好,没有放任自己沉沦下去。也感恩那时刚来到我家不到一个月的猫小白,有它陪着爱人在家,让他心情也能舒缓一些。儿子在学校的那几天,也幸好有它陪着我们......
11-12号,学了新的抚触手法,印象最深的,便是背部藏八,在跟刘希芬老师互练的过程中,观想着儿子时,我也能投入其中了。她还告诉我,说看到我儿子小时候从高处摔下来,当时应该是吓着了......这个事情,我后来告诉了梁老师,并按照她的教导处理了一下......
这次还学了腹疗、晃海、关节释放等手法,但我一则后期有些心不在焉,二则一下子记不住太多,最终回家实践在爱人身上的,只剩下一个背部藏八了,而且,后来发现,有的地方还不对。
之所以心不在焉,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到底是休学,还是陪读,还是直接回宿舍,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儿子则说想回学校,他不想放弃学业。但他当时的状态,也着实堪忧。
我既担心他上学适应不了,再受挫,让情况变成越发糟糕,又觉得休学也是一种挫折,当时想的最多的,便是陪读,甚至加了当地一个大姐的微信,准备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