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处心积虑想要隐瞒什么和始终都不会安分守己的人才会这样千方百计地隐瞒自己的行踪。 这个女人生长在和平年代真是亏了,她有做特务的潜质,而且善于步步为营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女人对这个房子的装修肯定是算计好的——不装修。除了老林亲自打造的一套被柜和衣柜、一个菜厨子、一张松木大床,其他的生活必需品都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必须品。什么梳妆台啊,鞋柜啊,卫生间的盆架啊,都是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在更换装修风格的时候淘汰下来的东西,都带着久远年代的印记,除非非常贫困的人家,是不会再去要这些笨重而且陈旧的东西了。但是女人下决心要花最少的钱,本着一个原则——能住就行,这样老林的前妻和子女一旦强行夺取这个地方得到的只是一个破旧的房子,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因此,墙壁只是简单地抹了一层白灰,地面还是毛坯房的水泥地面,既不铺瓷砖,也没有做地板。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已经生意失败,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但是早在生意失败前他骗取了他的大兄弟一家的信任,把当时他的那个当官的妹夫给他兄弟用特殊手段弄来的宅基地哄过来让他盖房子安置女人家9口人。因为当时他的大兄弟没有生育,只是抱养了两个女孩,她们早晚要出嫁,自己也没有能力盖这么大的一个宅子,看到老林答应把底上12间房劈出来三分之一给他们,就答应了。等到老林的儿子初中的时候因为被村里的人打找爹来了,女人不仅不让男孩子回家,还故意哭哭啼啼地说老林骗她,从来没有告诉她有个男孩孩子才跟他的。
老林又好气又好笑,从前在关外的时候,女人家和老林家就是邻居,两家的孩子相差四岁,现在又说不知道他有孩子,这就是耍赖。但是他的所有的钱都被女人哄走了,现在为了减少损失只能依着她。,女人逼迫老林把房子卖了,钱一分钱都没有给大兄弟一家。这个做法的后果改变了大弟弟一个女孩的命运这都是后话。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受到亲人的指责,知道女人来路的亲人异口同声地说他向着外人,团结起来要这套房子给老林的儿子。但是因为这块宅基地是他的妹夫贪污来的,女人知道这个秘密,要他写“人民来信”揭发,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他的儿子他是不能认的,来一次他就报警一次说是一个不认识的小流氓骚扰他们家的幸福生活。他这样做的原因除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好父亲,这么多年都没有照顾过孩子对他们也没有感情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从他的孩子4岁后的十多年,他就舍弃了他的家庭,把所有的时间和金钱都给了这个比他小了20岁的女人。他就像一个赌徒先是把一点积蓄投入赌场,因为受到更大的诱惑就押上了更大的赌注,直到最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其实从他们来到这个城市,给女人找好工作后,他就感觉到女人对他的态度变了。那时候他们刚来到这个地方没处落脚,就暂住在他妹夫家的西厢房,女人在银行上班,他则天天忙着他和人共同包工的一处楼房。那时候还是单位集资建房,包工包料的房子很赚钱,但是因为缺乏这个行业的经验,他和那个合伙人赔了个精光。从那时候女人就再也没对他笑过。细心的妹妹看出来老林在这娘两个面前舒展不开身子:女人和她的儿子吃肉他吃菜,女人和她的儿子吃菜他就吃大葱蘸大酱。从此“大酱好吃”成了他的名言,女人动不动就呵斥他,在他的亲人面前气冲冲的咒骂他,再也不是刚刚来到这里等待工作手续办好的时候那副温柔的模样。虽然他也能预测到自己将来会晚景凄凉,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50多岁了,十几年的钱都被女人哄走了,生意也失败了,工作给了女人,身心疲惫,再也折腾不起了。目前来说跟定女人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她最有实力。心理学家后来经过多年的观察发现能够挽回婚姻的一方是最有实力的一方,弱势的一方与其死缠烂打想要把对方争取过来,不如想方设法过好自己的生活,增强自己的实力。所以家族的人经过了审慎的考虑,认为继续闹下去女人会翻脸白白得到个工作,到时候人财两空事小,举报贪污事情就大了。先稳住前妻,让她不要闹,免得女人不要老林了。其实稳住她并不难,她也认为老林这些年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女人,就让女人给他养老吧,但是孩子这边的事情要尽自己的能力照顾照顾。
前妻的承诺让老林长舒了一口气。从卖了宅子来到这个地方,他给女人保证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们,他也不会去管那个“小流氓”的生活,只要过好他们的生活就行了。他希望等他手头宽裕了就好好的把这个家里装修装修,希望女人能看在这些年辛苦付出和给她找工作的份上能给他生个漂亮的孩子,这样 他的晚年也能有个依靠。但是哄走他一切的女人仿佛根本没有把这里当做永久定居的场所,从搬到这里来了以后就时刻为了随时离开准备着,除了吃的喝的,什么也不添置。随后的20多年一样东西都没有添置 。看着别人的家随着时代的进步不断更新装潢风格,他们的蜗居里每一样东西却都随着岁月的加深而更加破旧:二手的餐桌被蛀虫蛀断了一条腿,只能另外找根木头接上;老旧的椅子榫子断了,从外面找根新的棍子钉上显得不伦不类;梳妆台上的贴纸被“儿子” 撕下来一块一块的,露出里面的实木,显得更加破旧;那张特意给他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撑子床更是又笨重又老旧,更加赠了一层腐朽的气息;陈年的灰尘让墙壁的颜色更加灰暗沉闷,墙上到处是“儿子”的在墙上画的画,可以看出内容是从稚拙的孩提时代到少年时期对世间万物的理解过程。居住在这里的人从来不邀请外人来做客,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陈旧,腐朽,凑凑合合,仿佛是为了随时抛弃准备的。又像是燕雀长大后抛弃的巢,或者是一个为了一个苟延残喘的人到达生命的终点的一个临时的栖息场所。总之这种将就就是随时都打算逃走,就像他们的关系随时会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