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蛊迷君心,北漠荒芜
三人到了木屋,桃抓住夕的手腕,然后推开木门,看似一个小姑娘急切地拉哥哥回家。雪有些疑虑,老梧桐似乎知道三人要来,桌上沏好了茶。夕十分感激老梧桐,想他必定修仙得道。几番寒暄,老梧桐邀请三人饮茶,雪虽心存疑虑,但看见桃、夕都已经喝了,不便推辞,自己也只好喝了下去。夕和老梧桐聊起往事,桃儿在一旁托着下巴瞪大眼睛听着,雪想起以前的事,几分伤,几分痛,几分乐,几分喜。
半响,两人欲离开,向桃儿和老梧桐告辞。一句挽留之言都没有,对墨剑也只字未提。两人转身出门,不知怎么地夕竟然被门槛绊了一下,桃儿抢在雪前面,飞身将夕扶住,紧紧抱住了夕。雪突然间怒不可遏,一把将桃儿推倒在地上,夕怒目而视,转身一个耳光打在雪的脸上。泪珠从眼角流下浸湿面纱,一言未发,雪纵身离去……
晋朝王宫,朝堂之上,有人上奏北方匈奴牧马越界。右列第一人,身披甲胄,上奏领命出征。午时军营,此人手持战戟,腰配一把墨剑,点精锐骑兵一千,即刻出征北漠。夜深营中将士大多入睡,那人御剑独到边界,见远处有十余个圆帐,长戟一挥,一招陨火星,将其全部焚尽。七日急行军,先头部队骑兵一百在边界按下营房。将军夜幕一人独自御剑返回国都府中。
“夕!你回来了!”桃儿在院中看到将军归来,而他便是吴夕。桃儿急忙为夕沏了一杯茶,夕感觉头疼的厉害,心里十分烦乱,始终一言不发,有些口渴,便将一壶茶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似乎一下子就好了。
“桃儿,这茶到底是什么?每次不适只要饮一杯便好了。”夕问桃儿。
“当然是静心凝神的啊!是师傅自己种的,天下独一无二,几月来不都喝着茶么!”桃儿,“战事还好吧?今夜无事,你能陪我一会儿好么?”
“嗯,回来自然是陪你的!”两人牵手在院中漫步。走到卧房,桃儿欲进屋,夕正要进屋,内心不知是谁,却在阻拦,心微微刺痛。夕:“你歇息吧,我该走了。”
“可是,可是时候还早,日出前你再走也来得及!”
“不必了,见你一面便好,帐中和书房也相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不——不在卧房睡?”
“……不了。”夕似乎也不知为何,只是不想。
“半年了,你都没有踏进这屋子半步!”桃儿语气带着死伤心,最后带着一丝哭腔。夕无言以对,将桃儿抱在怀中,却又什么也不说,桃儿推开夕,一人回屋,夕御剑北去。
次日,千里未见匈奴一马,但夕却执意北行。匈奴这边,听到了牧民之事,又有人来报晋朝北上来犯,便命大将带五千骑兵一探究竟。不想刚刚望见晋军军旗,便遇到吴夕。匈奴主将见吴夕将帅打扮,可却仅有一人站在阵前,正欲上前询问。夕不由自主,拔剑直冲,一阵风掠过,士兵只见吴夕已经站在将军的马背上,将军的头砰地一声落在地上,五千骑兵还没有未缓过神来,战戟横扫一圈,黑光一闪,周围四五百人的方阵纷纷倒下。夕跃起,魔戟天舞,头顶上戟如雨般落下,从内到外飞去,无一人生还。夜半,手下士兵大都前去收拾战场,夕一人解下甲胄兵器,轻装在营房。看着地上堆放着匈奴士兵的兵器水袋,心底里很是痛苦,又想起那十几户牧民,感到满心悔恨;还有那五千士兵,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也无法理解当时的所作所为。独自漫步,彷徨在营帐前。副将一向不敢多言,但半月急行军,主力部队至今还未跟上,朝廷下令驱逐边界,如今似乎惹下麻烦,匈奴大举南下,狼烟一起,将士战死沙场,百姓也难逃此难。便鼓足胆气去问吴夕眼下如何行兵。夕想了想,军令已完成,早日返京吧,于是下令返回。不足七日便与主力相遇,可无大将在营,半月之内竟逃了二十余人。吴夕一身布衣,听闻此事,点了点头继续行军,可副将报告此事却提心吊胆。
匈奴听闻五千精骑兵无一人一骑生还,怒火中烧,派轻骑兵、重骑兵、步兵二万南下。
吴夕刚刚回到府中,便被召入皇宫,大殿之上,有一宰相不曾见过,但有很是熟悉。皇帝不知如何知匈奴将要大举南下,诚惶诚恐,一顿训斥。那宰相竟连连为吴夕开脱,并请皇上命吴夕领兵抗敌。听到这人声音,更是熟悉,只是记不起来。满朝文武对此议论纷纷。宰相又上奏皇上提及“九鼎”,便全都安静下来,皇上追问,回答说传言匈奴王藏有一鼎,皇上立刻下诏,命夕领兵十万北取匈奴,将鼎取回,由宰相秦璇为军师。这是夕才知道此人姓名,似曾相识。退了朝打听得知此人一月前入仕,初为医馆,半月官至宰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回到府里,见桃儿正与秦璇交谈很是吃惊。
秦璇:“吴兄,近来可好?”
“承蒙秦相厚爱!一切尚好。只是想问秦相我们可曾认识?”
桃儿看了一眼秦璇。秦:“哈哈,吴兄也是一见如故啊!”
桃儿叫人准备晚饭,秦与吴便商讨北上之事,秦似乎一心要得到那鼎,吴夕倒是一心忧虑十万将士性命,百姓遭难,追问九鼎有何用,秦笑着回答,的天下之威。
吴夕一震:“皇上要统一漠北?”
秦点了点头:“吴兄不想?你与我联手,这天下便是你我二人的!”
“你想如何!”夕大惊起身拍案。
秦一板脸又一笑:“吾兄太过认真,我仅是开个玩笑!”
桃儿为两人端来茶,瞪了秦一眼,夕正欲训斥他一番,可又无话想说。之后便是闲谈,饭后秦离去,夕问桃儿可曾认识秦璇,桃儿只说是吴夕的故人,是夕太累忘了。
次日夕从书房起来,天未亮便前去点兵出征。刚刚出了城门,便遇见了秦璇,秦璇建议他一人御剑将鼎带回,匈奴皇宫若是如此轻易被盗,也不敢妄自侵犯,以此减少将士牺牲,军营以及朝廷便交由秦璇处理。夕听罢,便御剑而去,令众人惊叹,秦却一阵大笑。
匈奴都城,王宫,吴夕御剑直穿殿堂,匈奴王来不及反应,一把魔剑刺穿脖颈,长戟一挥,侍从顷刻毙命。夕按照秦璇给的地图,打开密室,竟遇看守妖兽,几番波折总算来的了祭台,真见到两丈高的青铜大鼎,就算用法术也很难一下带回,并且似乎上面附着什么符咒,一般法术都无法施展。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挥剑一扫,那人纵身一跃竟然躲开了剑气,再一看,正是秦璇。
“吴兄实力果然惊人,这么快!”
“对不住了。”
“无妨,如今鼎已得到,吴兄若不方便带回,便交与在下,等兵卒来运,这一路险阻吴兄已除去,不必多虑了。”
“嗯,告辞!”说罢,吴夕大步走开御剑而去。
三月有余,鼎才运至都城,北漠因天可汗身死,大军前线便四处溃散,匈奴各部族也纷争不断,其中有不得不依附于晋,亦有誓死为可汗报仇的……
皇帝对宰相之言,几乎全部听从,加税、征兵,只为寻找其余八鼎。按照秦璇之言,秦始皇墓中藏有九鼎,但其中两个为假鼎,一鼎当初暗中送与北匈奴以安定边界;另一鼎在泗水失踪。又是秦带二十万劳役兵卒前去挖秦始皇陵;吴夕则不得不带兵十万排尽泗水寻鼎。
云盖山,林雪日日以泪洗面,却一言不发。云木实在没有办法,自己又不能离山太远。这日苏井碰巧来访,苏井知塞外战乱,中原烽火四起,有听闻朝中重臣之名正是故人,四处打探便来到这里。看山顶仙气弥漫本想问问此处地仙,却意外碰见山崖边的林雪。虽然戴着面纱,从眼眸中便看得出深中蛊毒。询问详情,雪只是摇头不语,云木确认苏井是药仙才肯让他为雪诊断。苏切脉片刻便双眼瞪圆甚为惊讶,急忙回去取药。不多时,将一壶药给雪灌了进去,又在其身后施法,雪开始呕吐,苏用准备好的铜盆接住,将近一盆的异物,苏急忙又取出一壶药水倒在盆中,放在一旁,将两颗天心舒云丸喂下,雪渐渐睡去。半个时辰,盆中白水已变成深蓝,苏施赤炎咒后才将污水倒掉。雪从一阵咳嗽声中醒来,深吞了一口气,面色渐有了起色,才认出苏井。云木很是高兴,半年来,林雪一句话都不曾讲过,自己也忧愁万分。雪慢慢想起当初分别时的事情向两人道出。苏井断定茶中有毒,可以令人迷失心智,一味地投入一种情绪之中无法自拔,桃儿也许是服下了解药,但一定与老梧桐早已谋定,而为何吴夕和秦璇会官至一品,老梧桐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何居心,难以猜测,打算明日一早就立即去看吴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