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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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轻轻地推开门,抬眼望去,一层薄薄的白色雾霾环绕在房屋的周围,闭上眼,双手伸开,轻轻地迈着步,在这白雾里翩翩起舞,仿佛自己如蝴蝶一般,扇动着翅膀,和着鸡鸣鸭鸣狗吠的旋律,一起狂欢,旋律优美,舞姿优美,此时心是安静地,安静地只剩环绕在身旁如白纱的白雾。

我蹑手蹑脚地迈着碎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雾的美梦。我安静地跟在儿子后面,看着儿子在雾里那若隐若现的瘦小身影,心里一阵阵地酸楚,雾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让我还来不及把他看清。真希望时间能慢点,雾还能再薄点,让我看清他的身影。我不想让这美好时光,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那熟悉的背影里。时光荏苒,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却一天天地老去,岁月的痕迹早已静悄悄地吻上了我的脸颊。就像当初它亲吻妈妈一样。如今妈妈已两鬓斑白。那白如雪如雾,融化在我心里,缠绕在我身上。我加快了步伐,在雾里追寻儿子的足迹,在雾里重拾妈妈的流年。

一路上走着,儿子没有说一句话,或许他此时正在这座白色的海市蜃楼里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路。雾太大,分叉路口太多。唯独那条熟悉的路,依然被我们踩在脚下。

熟悉路旁的那条小河此时正打着鼾声,雾小心翼翼恰到好处地盖在了它的身上,包裹着它那冰冷的躯体,给它如妈妈怀抱般的温暖。河周围的麻柳树,在深秋里,叶已渐渐离他而去,有的随波逐流,有的入土为安,只剩树下那若隐若现的小草和几朵杂花还死心塌地依偎在他身旁给他慰籍。我忘记了迈步,安静地站在这座熟悉的桥上,看着小河,遥望着远处,远处的山丘,柏树还是那样屹立不倒,任凭那白色的雾缠绕,如蛟龙出海,似腾云驾雾。这样的美景只有深秋才有。看的出神了,河里几声汽笛声响起,响的是那样的清脆,打破了雾里的宁静。船又要开了,载着河沙石子,驶向远方。

儿子终于开口了:妈妈雾太大,快点跟紧我,别走丢了。

是啊!别走丢了。

把儿子送到学校,我又慢慢地重踏来时的路,重拾路上的熟悉,不知不觉山顶上一片光透过白色的雾,洒在了我身上,洒向了河流,洒向了这个村庄,村庄又一次被涂脂抹粉,充满活力,十分诱人。光越来越强,越来越明亮,雾越来越薄,只剩几抹泪珠,残留在了树上花间,泥土里。最后只剩花蕊里繁星点点。

雾散了,洒落的水滴,沾湿的泥巴,在脚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刻下了岁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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