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重打开房门,里面亮着灯光,第一个反应就是进来小偷了,他迅速关好门,进了厨房,抓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冲进了屋里。
贺尔蒙坐在沙发上正冲他微笑着。
宇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这时候才发觉,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几天,神经被扰乱了,总是心神不宁,有一点点动静,就会做出巨大的反响。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得精神病了。
“怎么?想杀我?杀我不用菜刀的,你身上自带的。”
贺尔蒙嬉笑着说道,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恐怖,好像在她的印象里,菜刀只能有一种功能,那就是切菜的。
宇重把菜刀放回原处,快步走近贺尔蒙,关心地问道:“大晚上的
,你怎么来了?”人的嘴巴与心脏的距离就代表着心口不一,本来还是惊喜,就像意外中了彩票,满心欢喜才对,而说出的话语却是另一番味道。陈欣给他点起了心火正没有泯灭,贺尔蒙却心有灵犀一点通,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难道,冥冥中确有安排?索性,也不去纠结了,行乐当下才是正道。
贺尔蒙撅起了小嘴巴,装作生气的样子,问道:“我要不来个突然袭击,怎么会知道你晚上还有应酬。”
她用手摸了摸宇重的脑门,汗水沾了满手掌,她继续质问道:“满头大汗,一定是刚刚办完事了吧?”
宇重将贺尔蒙的小手抓在手心里,用嘴唇亲了亲手背,不屑地回道:“我办事从来不出汗,这你是知道的!”
贺尔蒙用另一只手狠狠拍了他一下,说道:“对我敷衍了事,对别人激情四射,这回可让我抓个正着!”
宇重心里突突狂跳,好像贺尔蒙知道了他去约会陈欣一样,只好陪着笑脸,只顾亲吻着贺尔蒙的脸庞,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老实交待,是不是跟你那个相好的约会去了?”
贺尔蒙满面绯红,不知道是真生气了还是过度兴奋,大有打破沙锅纹到底之气概。
“我回我妈家了。”
宇重也是满面红光,只不过,他很少撒谎,偶尔说一次,深感业务不是很熟练。妈妈的作用在这里正好得到了显现。他头一次觉得有妈真好。妈妈可以是一块结实的挡箭牌,又是一处幽静的避风港湾。
“扯蛋!回你妈家,这么晚了,她一定会留你过夜的。”
贺尔蒙不停地转动眼珠,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并不知道,宇重跟父母的特殊关系,只是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一切。生活当中,以错误的观点出发,有时候也会走向正确的道路。用在这里,可谓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
宇重急中生智,马上回道:“我妈家离学校远,我回来住,明天上学不是方便些吗。”说到这里,宇重突然想起来,贺尔蒙这么晚了来这里,也是蛮奇怪的,以前听贺尔蒙说过,她妈妈对她管教很严,绝对不允许晚上出去玩,在外边过夜,那可是死路一条。他又来了个以攻为守,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来我家里,不怕我强奸你?”
贺尔蒙用手拧了一下宇重的胳膊,宇重疼得大叫一声,她说道:“明天我就去告发你强奸罪,让你坐牢。”
宇重笑着应道:“你舍得?我要是去坐牢了,你不得守活寡啊?”
贺尔蒙“哼”了一声,想要说男人有一大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双臂环绕着宇重的胳膊,声音柔和起来,说道:“今晚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回夫妻了。”
宇重问道:“你父母不会找来?”
贺尔蒙小声说道:“他们下乡参加我舅家的儿子的婚礼,三天以后才能回来。”
“还有你哥你弟呢?他们也放心你出来?”
贺尔蒙打了一下宇重的胸脯,娇滴滴地说道:“我跟他们说回学校住几天。”
宇重放心了,想起一句古话:色胆包天。这个词不仅用在男人身上,用在当代女人身上也不为过。抱起贺尔蒙就来了个深吻,贺尔蒙将他推开,心中的疑虑没有完全打消,她就没有心情干别的事情。
“你在跟我撒谎!今天你不彻底坦白,我就回学校住去。”
宇重愣了半分钟,脸上浮起红霞,他一时语迟,无法回答贺尔蒙的问题。他最讨厌女人用这种事情来要挟男人。
陈欣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脑海,换过来,陈欣就不会这样对待他!看样子,妈妈的社交能力很强,看人也很准。现在同陈欣的婚事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只要他点点头,明天就可以同陈欣迈进婚姻的殿堂。他在心里庆幸,一丝忧愁又占了上风,面前的贺尔蒙又如何面对?怎样同她解释?实话实说,那她的那点自尊心不会崩溃吗?她会轻易放过我吗?她的家里还有千军万马,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打上门来,下场一定很惨。不说吧,又找不出更好的推辞理由。更重要的是心中还有一些不舍。
“没词了吧?在脑子里好好编排,不要有一丝一毫漏点。”
贺尔蒙本来也没有真心想问出什么,只是出于那么一点点好玩而已,看到宇重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反而引起了她的怀疑。
“快说啊!”
贺尔蒙动了真气,打他的力度就可以证明一切。
宇重意识到了。他觉得现在已经站到了悬崖边际,只要贺尔蒙轻轻一推,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宇重舍不得贺尔蒙,心中又挂念起了陈欣,做为结婚的对象,陈欣还是摆在首位。
贺尔蒙突然站起身来,狠狠地说道:“我走了!再也不理你!”
宇重抱住了她,两眼润满了泪水。
贺尔蒙看到了,吓了一跳,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宇重流眼泪,她觉得异样,更无法想像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男子汉瞬间流泪。她的脑子昏浆浆,只是朦胧觉得一定跟自己有关系,凭着女人先天的直觉,她突然醒悟了,会不会他真的回家见母亲了,谈起有关她的事情,他的母亲不同意?贺尔蒙身子一软,瘫倒在宇重的怀里。
宇重疯狂地亲吻着贺尔蒙任何一处皮肤,渐渐地,两个人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夜色已经很浓厚了,两个人裸躺在床上一时没有力气说话,贺尔蒙只是用困惑的目光审视着宇重,他的心脏又一次提了起来,他不敢张嘴,生怕一不小心,心脏就会蹦出去。
宇重躲避着贺尔蒙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起苦来。这个女人就像狗皮膏药一般,只要粘上再也休想撕下来。他生性是匹野马,不喜欢被约束,假如真同贺尔蒙结婚了,那才是一场灾难!她会搅得他整日不得安宁,哪怕出去打瓶酱油,她都会怀疑去同情人约会!真不知道她短暂的阅历中受到过多少欺骗。
宇重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结束这一场迟来的爱。
“小蒙,我真是回家了,我妈把我训了一顿,她不想让我过早结婚。”
贺尔蒙在他的脸上落下无数颗眼泪珠子,从宇重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来了,她的泪水奔涌而出,无法自持。
见到贺尔蒙的眼泪,宇重的心又软下来,他心疼地捧起贺尔蒙湿润的脸庞,用火热的嘴唇亲来亲去,想要扫清苦涩。
“我想喝酒。”
贺尔蒙痛苦地说道。
“这么晚了,我们,”
宇重望着贺尔蒙迷茫而又痛苦的面容,又改变了主意,他坚定地说道:“好吧,我们去酒店,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