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容易看出个体接种疫苗能防止他们生病,另一方面,在全球层面量化疫苗接种的影响,新发明或改进疫苗的潜在影响也不小。为了说明疫苗接种的潜在影响,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一份报告比较了常见疫苗可预防疾病在美国引入疫苗接种之前的感染率和1998年的感染率。该报告表明,在引进疫苗接种后的几十年里,八种常见感染的感染事件下降了95%以上。
如果我们将引进疫苗前的病例数与1998年的病例数进行比较,天花被完全根除了,百日咳降低了96%,MMR疫苗覆盖的三种疾病(麻疹、腮腺炎和风疹)都减少了99%以上。发病率的急剧下降既引人注目,又相对容易证明。然而,疾病发病率的增量变化往往更难以量化。原则上,如果我们能跟踪每种感染在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病例,那么我们就可以简单地量化每种病原体所致病例或死亡的下降。
当然,我们很难监测每个感染病例。我们至多只能希望统计那些表现出感染或疾病症状并在卫生机构寻求治疗的人。因为这往往小于全部感染数,因此仅依靠健康档案可能会低估感染事件。
如果我们能追踪每剂疫苗的接种情况,那么我们至少可以估计出感染被预防的预期数量。然而,这并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首先,并非每剂疫苗都能刺激免疫力。特别是,如果婴儿仍具有从母亲那里传来的免疫力,注射疫苗不会产生婴儿自己的免疫保护。因此,疫苗接种剂量可能高估了免疫人数。其次,为个人接种疫苗可以间接防止传播给他们可能感染的所有人。因此,每一剂疫苗可能平均为一个以上的人提供保护。在许多情况下,采用数学模型将观察到的病例数变化与疫苗直接和间接保护的预计量结合起来,以便在估计疫苗接种和其他控制措施对疾病负担的总体影响时,设法考虑到这些不同的影响。
世界卫生组织最近进行了一项量化全球麻疹感染死亡率下降的工作,估计麻疹病例在2000年至2010年期间下降了62%。据估计,同期麻疹造成的儿童死亡率下降了74%。出现这种差异的原因是,随着感染率的下降,平均感染年龄增加,年龄较大儿童的麻疹感染死亡率远低于婴儿。因此,全球控制工作在降低死亡率方面的影响远大于在减少病例方面的影响。
为了指导未来的疫苗接种政策,这些类型的预测被用来尝试量化现在投资疫苗接种的未来收益。
全球疫苗和免疫联盟是一个在发展中国家提供疫苗接种的组织,据估计,他们为B型流感嗜血杆菌(细菌性脑膜炎的主要原因)提供疫苗的努力已经避免了近70万人未来的死亡。乙肝疫苗接种避免了380多万人未来的死亡。
简单的感染病例计数不能说明疾病的严重程度,也不能说明减少人们患病时间对个人和社会的好处。感染影响(试图解释严重程度)的常用衡量方法是残疾调整生命年(disability adjusted life years,DALY)。一种疾病的DALY的计算方法是过早死亡造成的生命损失年数与感染期间致残造成的生命损失年数之和。
要计算因残疾而损失的年数,你需要用疾病的平均持续时间乘以一个权重因子,这个权重因子的范围从0(表示完全健康)到1(表示死亡)。尽管对残疾的加权存在一定的主观性,但DALY试图量化整个人口中存在疾病时的健康状况与人人长寿无病的理想环境所达到的健康状况之间的差异。轮状病毒是全世界五岁以下儿童腹泻的主要原因,每年造成约45万人死亡。全球疫苗和免疫联盟估计,计划推出的轮状病毒感染疫苗将在2011年至2030年期间防止246万儿童死亡和8300万残疾调整生命年,因为儿童因腹泻而患病的时间减少了。
世界卫生组织估计,五分之一在五岁前死亡的儿童死于疫苗可预防的疾病。因此,疫苗接种和其他公共卫生干预措施有可能对全世界的健康状况产生巨大影响。然而,理解和预测这些干预措施的潜在益处对制定卫生政策和优先事项至关重要,这要求我们不仅要评估这些措施对个人的影响,还要评估在整个人口规模上表现出来的间接影响。
疫苗接种的全球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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