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这两个字,就目前来看,贬义“成分”会多一些,褒义或中性的含义可能我们连听都很少听。对吧,我的朋友。
此刻,我正站在小吃街一个面摊前,没有低头玩手机,却在和老板聊天,而不是寒暄。(在我看来“寒暄”完全是为了应付)。“今天下班儿这么晚呀!小份照旧?”我点头的同时:“嗯,公司开会培训比较晚!”老板大哥说:“那你们公司还经常培训呀,不错,加油。不要辣椒、韭菜对吧?”我说:“嗯。”之后,他专注于做面,我专注于看他做面。
沸锅,生面入水,两分钟出水,熟了。捞起来,沉两下,滤过水,入碗。一柄长勺,醋,盐,不知名的调料;一双长筷,搅拌,翻滚。齐活,装袋,打包;一次性筷子绑着面递入我手中,一气呵成。“哥们儿们慢走”。这只是我们多次交际中的其中一次而已。
有天晚上一样要了份面。大哥那天可能心情不好心不在焉,没认出我来,也可能是我那天“披头散发”吧。我倒是没见过大哥“披头散发”过,他是小平头,哈哈!嫂子说话了:“一小份干拌,不要辣子,韭菜。哎呀,你能干点啥事!”嫂子也生气着呢!大哥看了我一眼,认出我了,没有表情,继续做面。我想那天大哥和嫂子应该是吵架了吧。
嫂子平时笑着招呼客人,微胖,手也是胖的。和我说话的同时,手起刀落,看都不看,一堆面就齐整地切好了,摆在案板上待售,娴熟得很。当然是她先记住我的“老三样”。女性总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细心多了!大哥和嫂子两个人,“你耕我种”,真的是不宜乐乎?好不羡慕!
其实从“老三样”就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可以一样东西吃很久的人,可能是懒得换吧,谁知道。这习惯让我认识了这“市井”中的很多人。
之前,我认识了我住地附近一家砂锅店的老板。他人很好,有自己的小家,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我想搬家时,和他聊。他说:“哪哪的房子便宜,哪哪的房子安全,建议我合租,省钱。”可惜我不喜欢合租。我要搬走了,去他那儿吃了最后一次。本来没想说那些话,觉得太矫情,最后还是说了:“哥,可能以后就吃不到你做的饭了,我找了新房子,过两天就搬。”“没事儿,你啥时候想吃就过来呗。”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我过段时间也要关门休息一下子。”他再没说,我也再没问。吃完砂锅,我骑车走了。至今再未见。这是近事。
记得小时候,大约十年前。我记得可清楚,《少年包青天》里有一集《狸猫换太子》。那个真太子“小六”就开着一家面馆。包拯去吃面,差点没吐!和小六待了一个晚上,他想出了为什么,说:“元芳呀,呸!不,策,展昭,你们知道小六的面馆为什么这么多人吗?”策和展昭面露元芳的表情道:“不知道呀,包黑炭。”“大家来这呢,不是为了吃面。而是为了朋友,聊天。小六的面,难吃至极,但他这个人可是难得之极。真是骨子里的皇家呀!”包拯得意说完,喝了口汤,“噗呲”全吐了!然后,一个长镜头摇向小六的背影,他在和顾客“寒暄”,他在下面,他在笑,真的笑。一切都是那么舒服!
我想,这就是我喜欢和他们聊天的原因。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内向、不说话。我愿意和他们聊!他们会记住客人的喜好,知道吃面加啥不加啥?而我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就是八块钱的等价交换而已。但是他们记住了,不仅记住了你的喜好,还记住了你。他们大可不必这样的。他们大可不必告诉你,哪儿的房子便宜,哪儿的安全。他大可不必告诉你,他的店要关张了。可能有人会觉得这不是很正常嘛!体现价值,需要倾诉而已。可别忘了你我于他们,什么都不是。保不齐哪天你就不去他那吃饭了呢!我觉得这可能就接近于“君子之交”吧!简单,淳朴。
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市井”,表露着简单而光辉的人性,一种淳朴的情感在这里显现。曾经有人对我说:“你,就是个艺术家。”“嘿嘿,我的虚荣心还是很受用的。”小编心里自白。当然,你们敢说,我就敢信,就这么简单。所以,我心情好时,真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心情不好,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又有什么关系呢?
So,就让我做个这样的“市井之徒”,有一天,能与我的“月亮”比肩。蛮爽的,小确幸,美美哒!
Ps:我的小文中,大概,不会有鸡汤,只是“自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