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写过一些故事,写我那个年少时代的发小。
其实每个人的身边或者隐藏的内心深处都有着一个孩童时代的成长缩影,是物件或是更为重要的人。翻看自己的博文,才突然发觉我已经断断续续地停更博客已经很久,那些有关于阿满的故事,被我讲诉地七零八落,都是一些只言片语,零碎的记忆,模糊的轨迹。
人生便是一个讲述与聆听的过程。你生存着,便会有故事发生,继而会有人讲你的故事或是你絮叨自己的抱怨或成就;又或者百年之后入土为安,你的坏自然没人愿意记得,你的好或许会让他们有些谈资。人不是常说,年轻的时候总得做些什么牛逼轰轰的事情么,不然以后怎么跟后辈子孙讲自己当年如何如何威风,古稀之年,儿孙绕膝的时候有无谈资有无让他们听下去的资本便是从现在开始积攒。
故事并非要轰轰烈烈,可以平淡如水,如同有人饮水如甘,有人则嗜甜如水。
他的故事我已经记得不那么多,只能凭着仅存的分子来构成那副模糊的画面。
有时候觉得成长并不是那么快,不料想,这个过程来得是极慢,待你回过头去总结惆怅的时候猛然发现时间如此之快,岁月这般无情。我还能清楚的记得我小学时候的画面,一个破败的小学,那天是开学的日子,小朋友们都背着新书包去学校报到,在校园内的水泥做的乒乓桌上,坐满了不大不小的孩子,四处嬉戏,胡乱奔跑在校园内,我其实很惧怕人,尤其是一堆一堆的人,怕是能看穿你的心事,蜂拥而至,笑着对你说,我看到你的心了。
对于小学仅有的画面感便是如此;初中也只有只言片语;高中画面颇为丰富,倘是现在小初中的同学见到我,该是一番惊讶。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惊讶,这个过程每个人都在走,就是走的方式和距离的问题,还有外在的因素,人和事决定了你蜕变的速度和程度。
前些日子看到高中的一位好友进入博客留言,突然感慨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认真地写过故事,或是真的,或是假的。每个人都太忙碌,却不知道忙碌着什么东西,为生活,为生存,还是为了能让地球每天都转。
每个人都会怀念自己的故乡,我也不能例外。
今年9月,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到别的城市工作,对我而言,是有着特殊的体会的。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只是在家乡的周边兜兜转转,最远的一次去上海也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路过性质。我的基本所有故事的灵感都来自于我那个可爱的家乡——后贾,后贾是一个小村,一个不起眼地方的村庄。
小的时候,大家伙伴会在一起玩一些那个年代特有的孩子间的游戏,从春天到冬天,从暑假到寒假,从放学到上学,如此年月,这样重复,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这样慢慢长大,那些小时候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们,有些还健在,有些已经过世。当时看过去的画面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常年在外的人,每次回家,都会感叹小村庄的变化,也会唏嘘命运的安排。
现在的年月,后贾的人都过上了城市人的生活。有些人在改革和时间的大浪中消逝,最终随着流走的时光被人们遗忘。
阿满的故事很丰富,他身上有着我对所有事物的挂念和憧憬,我从毕业开始寻找他,他以前会打电话给我,那是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上大学的时候。后来的他听说是出门学手艺去了,但是后来的后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或者说,我没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回去,他家的房子都是空落落的,听母亲说,阿满的母亲回了娘家,阿满的父亲离家出走。
这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阿满的两个至亲至今都没有回来,那座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村里的人谁也没有擅自做主将那座房子如何置办了,依旧这样空着,像是等着他的三个主人回来一般。
从那时候开始,我跟阿满算是真正的失去了联系,他的音容相貌,在我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只是从来都没有完整的画面。他像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在我周围飘荡。能感觉到,却始终触摸不了。
后贾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这个静谧恬静的村庄,承载着中国所有古老村庄都会发生和存在的故事,或是隐秘或是史诗。记得我一笔带过的那个后院里着了疯的女人,她也是个传奇,旧时她是个美女;还有前几年村里还在世的唯一裹脚的小脚太婆,却是旧时娇生惯养的地主女儿。
一直想写有几个人的故事,怕写不好,所以干脆就放着不写。这些人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人,有的已经仙逝,有的依然健在。他们的故事在我看来非常平淡,但是就是平淡的故事中有我所想要寻找的东西。
有时候会觉得无法动笔,明明思绪涌上心头,却无法开头,故事千千万万种,讲的人不一样,听到的故事自然不一样。写故事跟讲故事是相通的,我有欲望表达,有情感需要宣泄,如同阿满一样,我寻找阿满便是为了慰藉童年时代的思愁。
我觉得我可能会找不到阿满,因为感觉阿满一直存在于我的呼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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