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岁月匆匆。一千多个日子,如同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没有声音,没有影子,没有任何踪影。不知不觉中过3年了,又进入了腊月。
“傻孩子,妈妈不是在你身边吗?来,妈妈看看这烧退了没有?”说着把手搭在了小徐良的额头上。再次醒来,小手被打上了吊针,小徐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在他自己家里?自己的天眼打不开了,再也看不见周边的鬼魂了。小徐良的记忆还在昏迷之前……
腊月,在咱们农村人眼里那是最值得重视和期盼的一个月。一年到头了,人们辛苦劳作一整年,一入腊月,就有了盼头,家家都会养头猪,一到了腊月,左邻右舍会不自觉地比看谁家的猪养的大养的肥。那可是真正的比啊,伸出大拇指和无名指在猪的脊背上一匝一匝地丈量,杀猪那可是个大事情,头几天就得请人家约好杀猪日期,到时候了,提前烧上两三大锅水,凌晨准备好一桌好菜,买盒好烟,备好好酒,酒足饭饱后,三言两语,杀猪大人们大喝一声走……
一听说将要杀猪,实在遏制不住好奇的我,拉着表哥,决定在半夜三更做一次探险。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躲在门后,摆正了观看的姿势,向猪圈那边看去,他们还没有到猪圈,猪就已经在圈里毛了(围着猪圈跑圈),此时大人们七手八脚把猪绑个起来,抬出猪圈,放到已经摆好的桌之上,已将钢刀拔出,插进了猪的脖子。
猪因失血过多而倒下来时,我们没有任何动静。因为我一直盯着
,大人们便拿开水浇在猪的身上,现场冒出阵阵白雾。这个过程十分枯燥,我却看得入迷。然后,他们举刀刮掉猪身上的毛,锋利的刀刃把猪皮刮蹭得沙沙响,。几个巨大的身影在暗光下忙碌,动作十分娴熟。
我张大嘴巴地看着,好奇这尊巨大的猪体死去以后再被开水烫,会不会感觉到痛苦。同时,我也在仔细观察猪头的面部表情,再看看旁边,表哥已经睡着。过了一会,猪被洗干净了,整只动物显得白白净净,仿佛一尘不染。
一个汉子拿来一把菜刀,对准脖子直切下去,雪白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淡红色的伤口。由于动作血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等我张开眼睛时,猪头已经从身体上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在他们忙着把猪体剖成两半的时候,我向那只猪头看去,它张着嘴巴,好像要说什么话,神情恐怖。正诧异间,它的眼珠似乎转动了,把目光对准我,我开始恐惧起来,想不看它,但视线被粘住了一样。好像猪脸很好看的样子,想挪开头部,又不忍心就此不看,于是一直跟猪头对视着,心神激荡,越看越舍不得移开目光。
突然,我的神经蓦地一惊,在猪肉体死去的时刻,猪的鬼魂围绕着自己的身体饶几圈,等记住了周围的凶手后,灵魂才离去。这样说来,我会不会也被猪的灵魂记住?我害怕地看着周围,觉得阴风惨惨,旁边的树叶似乎也逐渐摇动起来,环境变得更加漆黑和恐怖。会不会被猪鬼报复?”
爸爸和左邻右舍们七手八脚将猪开膛破肚,灌血肠,顿杀猪菜。做好了饭也会把左邻右舍请来一起尝尝我们家的新猪肉。酒菜上桌,小小的饭桌旁有好多亲切的笑脸,酒过三巡,碗碟过半,大家对妈妈的好厨艺赞不绝口,
那几天我因而老是恍神,想起那只被分离出来的猪的鬼魂,觉得甚是惶恐,它仿佛还在眼前,好像时刻徘徊在我身体周围。从那天起,我开始向周围的小伙伴打听有关屠夫的事情……
在杀猪后没多久的一天晚上,我睡得正香,半夜里就被院子里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吵醒了,那声音好像是猪的“呜呜呜”的叫唤声。我家的猪圈就在院子里的挨着大门的南边,我就觉得很奇怪了,自家的猪前些天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猪的鬼魂已经走了,怎么还会有猪叫声。
过了会那个“呜呜呜”的类似猪的叫唤声又消失了,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冷飕飕的月光和寒风。第二天夜里,我又被院子里与昨晚相同的那种“呜呜呜”的声音吵醒了。院子里那“呜呜呜”的叫唤声一直叫个不停,一直到天快亮了,村里的公鸡打鸣那声音才慢慢停了。接着几天,村里的猪接二连三的失踪,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就在腊八那天晚上,我家院子又传来那个“呜呜呜”的类似猪的叫唤声。猪的鬼魂猛然冲进了我的房间,,但是我躺在床上蒙上头,却是明明确确地感觉到那团模糊的黑色的猪的鬼魂如同触手一般猛然缩回了房外,向远处离去。
“你站住!“我蜷缩躺在床上望着里远去的猪的鬼魂,鬼使神差的大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时,一股冰寒的凉意却是袭上了我的心头,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猪的鬼魂,此时居然是咧嘴笑着,猛然地回过头来,两只眼睛带着血红的颜色,死死地盯住了我。
“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猛然一声惊呼,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全身都冰冷起来,一颗心完全纠结在了一起,觉得连喘气都做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无比狰狞的猪脸在自己的面前越放越大,而他如同枯枝一般的猪脚也越来越近的要掐到了我的脖子上。就在我正挣扎的时候,拼命地想要挣脱猪脚的时候,无比剧烈的疼痛和恐怖的窒息一阵阵涌来,我张着两只滴血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根插在我脖子的猪脚,全身都抽搐着,颤抖着,最后渐渐地,渐渐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