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台的女人

古语有云:穷则思,思则变,变则通的说法。几年前励志类畅销书《谁动了我的奶酪》就改变这一说法进行了全面的诠释,并用两只老鼠的改变作为对比案例一讲再讲。

时光又过了十几年,人们似乎都不再怕改变,尤其现代女性,遇到困难,重新选择生存之路的往往是女性,在既定的道路堵死的时候,想着转弯的往往是女性,跌到谷低,能拉下脸来低头讨生活的也往往是女性……。

前几年看过一部电影-《鸡犬不宁》,剧中介绍的是传统艺术-豫剧,在越来越少人观看,并越来越少人懂它的尴尬时刻,剧团里,无认是一团之长,还是一剧之角及每一个场务人员与现实讨生活的过程令人不胜唏嘘,这时一团名角先去了茶楼演出的是女角儿。

最近看的是一部名为《装台》的剧,同样的,秦腔作为传统艺术,一方戏剧代表,也面临了相同的境遇,戏没人看,那么剧团里的所有人正常生活就不能保证,有的女角儿也开始去茶馆演出了。无奈剧团就会接一些其他类型的演出,比如剧首俄罗斯的舞蹈表演。但不论哪里的演出,都离不开搭台的人,今天现代的,明天古代的,各类戏各种台,那就引申出了一个专门搭戏台的团队。

生活在西安城中村里的一帮农民工便组成了一个搭台团队,当然团队里的人千方百计的纠正,他们的工作是“装台”,是艺术,不是我们通俗意义上叫的搭台。剧看过了后就会发现,我们确实无知了,装台结合了照明、舞美等一系列舞中艺术要素,哪个方向布什么景,哪个方位用什么灯,哪个灯在哪们角度,哪个灯在哪个高度等等都十分讲究,是根据舞台设计图布置,并为相应效果不断调整形成的,确实是艺术。

就像我们平时的工作一样,哪个人在哪个位置,哪个人在哪个高度,哪个人在哪个项目,哪个项目在哪个程度,哪个项目有哪个要求等等,依据项目的繁简程度制定不同的方案,结合要求的精度等进行不断的调整,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技术结果一样。异曲同工之妙。

就像这些人一直强调他们是搞艺术一样,我们也标榜自己是在做技术。

艺术都是来源与生活,却高于生活,虽然戏中体现的行业不同,个中艰辛各自体会,从根基上是一样的。

顺子是团队引领者,他的兄弟们都是城中村的租房户。他们主要的工作是“装台”,是专业的,剧团里的历史剧,现代剧,传统戏剧或是时髦剧,商业的明星见面会,甚至周边村镇的红白喜事儿他们都接。这些装台的活儿接不上的时候,这些打零工的劳苦大众也会用小三轮儿帮人拉货、搬家等挣点儿辛苦钱。

顺子仁义、守信,身边围绕的是相对固定的几个兄弟,干活赚多多分,赚少少分,不赚不分。活儿结了在一起来一碗面,各自欢喜,十分和谐。兄弟们都是劳苦人,有为了攒钱娶媳妇儿的年轻小伙,有为了孩子赚医药费的中年家长,有能说会道的,有任劳任怨的等等。故事就发生在这些人身上。

顺子第一个媳妇儿跟人跑了,第二个媳妇儿得病死了。这回是在干活儿的路上撞到一个年轻女人,女主就这样出场了,所以顺子就算拾下了一个媳妇儿,女人是一个外省的老师,知书达理,长得漂亮,曾被老公公司的老板看上,为此发生了命案,老公也作为死刑犯被执行了,在当地这么一个不祥的女人只能背景离乡。在西安的城中村遇到了有情有义顺子,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她一心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便留下和顺子他们一起过起了苦日子。平时他们干活儿,她就跟着,有她可干的活儿,毫不犹豫就跟上。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多么想过平静的生活,就那么细水长流的简单的日子,当然这也是我们大部分人向往的生活,然而天不遂人愿。

首先,从前他教过的学生,从小喜欢老师,直到多年后老师出了这样的事情离开,已经三十岁的学生千方百计的找到老师,就租住在她家的对面,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老师生活,为了接近她,也到了装台队一起干活儿,甚至很大方的告诉顺子,“你老了,我年轻,待到你老了,先走了,我来照顾老师的后半生……”,就是他这种执念打破了这种安宁,有的过去就是一道伤疤,时不时的被人揭一下,会痛苦无比,而且他以爱慕者的身份出现,还那般执着,对女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不能任由势态发展,历史很可能会重演,那么刻于心口上的层层伤疤叠加在一起,再难愈合,怎么能不摧毁一个女人呢,她只有一条路,就是继续逃,她的理由是想活着。

其次是顺子的大闺女,这个女孩儿从小母亲离开,她以为母亲是被父母打走的,为此顺子还把当年的凶器上的血迹做了DNA检测,为的就是证明,当时被打的是自己,而打人的是她母亲。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成长过程形成了她特殊的性格。极度自信,看到谁都不如她,看到妹妹(继母带过来的姑娘)和外地的男朋友回来,就怀疑别的人都是乡下农村来的图他们家的房子;极度自卑,有人说妹妹是大学生,她要强调只是大专。而那么当自己家房子是宝地,又要积极的跟着大伯去住别墅;极度自尊,找了煤老板家的儿子当男朋友,一边享受他的金钱带来的便利,一边还居高临下的从二楼扔给他面钱,还附小费;极度纠结,一边嫌弃男朋友家是外地来的煤老板的儿子,一边又自觉自己无财无华的现状,可能还配不上人家的钱。这种极度敏感的性格说出来的话往往比刀子还利,常常会把人划的遍体鳞伤。

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对想过平静生活的女人处处设防,防女人图她家的房子,防女人要害她的父亲,防女人和来家里的男人说话,有一次居然将女人和来找她父亲办事儿的男人锁在了屋子里。有时会扔掉女人给他精心做下的饭菜,还各种辱骂女人。终于在一次将女人与学生堵在门外,并招来邻居女人们各种嘲弄后,女人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而就在这一次,姑娘反而认识到自己的各种错误接纳了女人。

这个时候大家都放下了偏见,但是故事往往与生活相似,有时你认识到问题的本质的时候,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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