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处的人

“木箩，怎么成了风家的人？那花千藤，现在又到底站哪边？还有木箩说的，练器堂，只有一人能活，我该救谁？我该怎么救？”

无数的问题浮现在月婼的脑海里，让月婼很是焦虑。再说陆凝，自从月婼去帮救了陆堂主后，陆凝这几天都不见人。白竹苑里虽添丁不少，不过与月婼的交集不多，就连日常吃饭，下人都是把饭菜摆好就走得远远的，月婼说何事就做何事，绝不多说也不多做，让月婼更加郁闷。

就这样，月婼待了三天，把自己关了三天，看着冬至祭典时间越来越近，夜晚，月婼打算出行，忽听门卫来报：白祭堂堂主孟夜求见。月婼一惊，想着白天静悄悄似无人问津，这到了晚上怎么突然有人求见？

“回他，不见。”

月婼回了门卫一声，转头就要回屋里，忽又听见脚步声，只见门卫又跑来，道：“月长老，孟堂主说，有要事求见。”

“说了，不见。”

“可是……”

“我不想见任何人。”

“那你不见，听着便是。”

背后忽传来一个声音，月婼一愣，转头一看：孟夜不知何时闯了进来。月婼心里火，刚要发，孟夜抢先道：“听闻长老还未眠，不知可否谈个事？”

月婼瞥了孟夜一眼，想再回绝，但见人都到了面前，又不好回绝，打开屋里的门，进屋，孟夜想跟，却被月婼关在门外。孟夜和门卫一愣，相视一眼，忽听屋内传来一声：“说！”门卫愣了下，退下，孟夜笑了笑，道：“属下是来与长老商议冬祭之事。”

“与从前一样，没什么好商议的。”

“近日神农堂送了新布匹到白祭堂，不知长老可有空去堂内一观？”

“花长老的神农堂做的布料子质量年年如此，没什么好观的。你就与他说去年的衣服今年还能穿，把东西退回去吧。”

“回长老，属下是想着退，可这次毕竟是神农堂的秦堂主亲自送的货，属下，不敢。”

“那就收下，放一旁，有需要再说。”

“是，属下已收下。”

“好了，你可以走了。”

“属下……还没汇报完。”

“你快说，说完，滚！”

“听说练器堂出事了？”

孟夜忽一问，月婼听一愣，幸好隔着门，两人都看不到对方什么表情，什么动作。

“此事……不归你我管。”

“长老，可否听我说几句？”

“否，我已经困了，什么都不想听。”

“练器堂之前归雪长老，现归风长老的金护法。一由金护法管，练器堂就一蹶不振。就拿之前夏祭那会，练器堂竟直接用了假黄金，不知是谁胆大。如今练器堂已没有什么人了，健壮的，都去御林堂了，还算健康的，金汇堂也收走了不少，剩下的弟子不到二十人，全靠陆香主苦苦支撑，但她是女人，又孤立无援，怕是垮不垮，已是迟早的事。”

孟夜说的话，月婼听着刺耳，她很想大骂孟夜，但她忍住了。练器堂，本来对风家来讲，就是可要可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一个小堂，风家这么做，只是为了把坑填了，把地盘收了，好扩大自己的势力。

“风寒水，月竹岛已有大半地盘是你的了，你真是贪得不厌！”月婼在心里暗骂。门外的孟夜把话说完便请退离去。

过了一会，月婼的房门，打开了。

苑外，竹林，暗处里站着一人。孟夜从白竹苑出来，就往那人位置跑去。

“你要我说的，我都和月长老说了，剩下的，就看月长老怎么决定了。”

“好，很好。”

竹林暗处的人，刚说完第二个“好”字，忽觉林似有风起，赶紧跑开，孟夜一愣，只见不远处，又有一白影，从自己身边掠过，定睛一看，竟是月婼。

孟夜离开后，月婼就感觉有些不对：平时孟夜看着老实巴交，今孟夜这样，说的做的都不大像孟夜平时的作风。月婼想了会，便追去，凑近一瞧，果然，有人在背后指使！不过这人，反应很快，即使月婼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这人还是察觉到了月婼，话不多说就跑，月婼也立刻追了上去。

此人跑得很快，月婼已使出凌波步，但却发现两人的距离没有丝毫拉近，月婼看到的始终是一个黑色的背影，月婼使劲追，连“站住”两字也来不及说，只见此人并是直着跑，七拐八拐，月婼追得都有着累，忽然，这人翻进一堵墙内，月婼再跟上，忽见此人已没了踪影。

“出来！躲躲藏藏，还是三岁小孩吗？”

月婼有些气，边喊，边盯着暗处的动静，偶尔看看天，看天上的乌云啥时走开，好看清眼前的事物。不料，今天注定不是个晴天，天上的红云越来越多，看着，似乎是要下雨了。月婼不肯放弃，巡了一圈，发现附近有间屋子，屋内有人，便上前，刚一接近，房门忽开，一人忽捂住月婼口鼻就把月婼往屋里拽。月婼挣扎开，刚要叫喊，忽见眼前的人，竟是雪扬。月婼一愣，左右一看，忽然发现：这里，不就是雪扬住的林中庐吗？

“雪扬？你……”

“说话小声点，墙外有御林堂的弟子。”

月婼再愣，四周望了望，小声问道：“是你让孟夜去找我的？”

雪扬听后，点了点头，道：“练器堂，真的保不住了。”

“可是…”

“嘘，小声点。你听我说，如今风寒水的势力大了。原本风寒水只管御林、金汇两堂，如今炎司也是他的人，大理司也是风寒水的。”

“势力大又怎样？不还有药膳堂和神农堂，还有……”

月婼说着说着，忽一愣，过了一会，月婼吐了一句：“木箩……已是风家的人。雪扬，风寒水这是……这是……”月婼哽咽，看着雪扬，雪扬点了点，道：“练器堂是小，你要保住你的白祭堂和紫薇堂。”

“可是你……”

月婼欲言又止，雪扬再道：“我也只是猜测，也许风寒水早已把你当自己人。好了，天色不早了，这林中庐只有一处没人把手，此处过去的路多有崎岖，你若不介意，我送你一程。”月婼听着，眼泪都快掉出来，道：“以后我还能听你吹潇潇曲吗？”

“我会不定期的吹曲，你若熟记了这条路，随时可以来听。”

月婼叹了口气，伸手，摸向雪扬的脸颊和脖子位置，确认不是易容，轻轻吻了雪扬一口，随后道了句：“路我记得，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以免遭疑。”说着，月婼便走，没有过多停留。

雪扬看着月婼走远，忽往暗处一瞥，一旁，屏风里，走出来一人，这人速度很快，一会儿，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