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一直很冷,终于挨到末尾,有一首暮春的诗——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因是向着夏的繁盛,结束也带着希望,是最好的终章。
早上在鸟叫和微风里醒来,我只分得出三四种叫声,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现在有这么多新技术,真应该做点有益于自然课教育的事啊。猫咪睡在脚边,见我睁眼就跑过来撒娇,已经长成快十斤的大猫了还是照例趴在我胸口咕噜咕噜,等着给她挠头。
最近在读梭罗的《河上一周》,荐书的博主引了一句“我想我灵魂的色彩一定也是明亮的深绿”,心里忽就亮了一下。1839年夏天梭罗和哥哥驾着自制的小船从家乡的康科德河出发,泛舟两周,书的章节就是星期六、星期日、星期一…写到河流高山花鸟和鱼,当地的历史人文,联想到诗文…我感慨于梭罗那么纯净明亮且宽广的心灵,“我们幻想着自己毫不费力地溯流而上,自然得如同风吹过来,潮水向下滚,没有不必要的奔忙与急躁糟蹋这平静的岁月。”
这本书是两个人的旅行,着笔时哥哥已故世,若每个人的人生整理成书,也都是这般一人独白着陪伴分离与共生的叙事吧。梭罗在献词里深情写道——
“你曾与我结伴航行,而今会去向何方?
你要去攀更高的山,
你要去溯更美的河,
做我的缪斯吧,我的兄长。”
好啦,让我们回到暮春的晚上,路灯朦胧罩着已连成片的巴掌大的梧桐叶子,像在给小朋友们讲睡前故事,是城市小街道的平静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