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湖南宜章境内一辆旅游大巴着火,至少35人遇难,车上全部是耒阳人。当晚,湖南耒阳市民自发在市区举行了烛光悼念活动。
通过活动悼念死者,本无可厚非,特别是在重大事件失去生命的人,我们理应如此。但是,耒阳人民的这次悼念活动,来的稍稍早了些。
出现如此重大的伤亡事故,我们必须追问原因,还死者一个明白,还家属一个交代,还国民一个答复。但是,此案到现在为止,重要环节依旧不明,天灾抑或人祸,或兼而有之,并没有相关披露。至少到现在为止,有以下几个地方存在疑问:
一,死者人数问题。相关报道给出的伤亡情况是死亡35人(包括2名儿童),伤者13人(重伤4人),司机汽车逃跑,人数共49人。但是警方公布的大巴核载人数是55人,实载57人,那么问题来了,还有8个人哪里去了?现场大火已经熄灭,清理早已结束,不存在遗留在车里的情况,那么人数无法吻合该如何解释?我不愿以“中国重大事故伤亡永远35人”来解释,但这个问题不能不提。
二,车况问题。据幸存者回忆,起火后,司机说了句车门无法打开后就急忙从驾驶位逃离,大巴车门一直紧闭,并且车内并未看到安全锤,也没有人员使用消防装备灭火。偶然路过的养路员用石头从车外砸开了一扇车窗救出了6名乘客,还有几名乘客因离驾驶位较近得以从驾驶室车窗逃脱。事后相关调查显示司机和车辆所属单位资质俱完备。那么,平时的车辆监管工作在做什么?
三,司机。前面已经说了,起火后,司机说了句车门无法打开后就从驾驶位逃离,事后被发现躲在远处不停打电话。在偶然路过的养路员和环卫人员争相救助乘客时,他并未施以援手。作为司机,他应该清楚应急方法,自动阀门打不开车门时在车门附近有紧急开关可以使用,车子天窗也可以紧急逃生,他完全可以快速告诉乘客。甚至在逃离客车后,若他能如养路员一样砸开一扇车窗,结果应不至于如此。很遗憾,司机什么都没有做。
四,事故原因。大巴为何会偏离?疲劳驾驶?刹车失灵?方向盘失控?爆胎?这些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答复,然后循因追责。
悼念现场,人们打出了白底黑字的条幅:生者坚强,死者安息、天佑耒阳、愿逝者安息,一路走好等等,并点燃蜡烛。如此情状,让人貌似感觉到了些许安慰。但是,希望这些点燃蜡烛的市民不要过早把对死者的祝福送走。在事故原因不清,责任并不明晰时,这个悼念活动来的并不合时宜。以现在的调查情况,死者很难安息,也不会走得太好。同时,这种悼念活动会轻柔而忧伤地消磨生者心中对事故的愤怒,掩映人们对死者的惋惜,擦去人们的感同身受,以死者已经接受祭奠来部分代偿死者的冤情未雪。要不是我一向不情愿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国人,我简直要把这当成躲在黑暗中的责任方的一次危机公关——一次漂亮而无痕的危机公关。当然,如果就此顺着活动组织方来顺藤摸瓜,或者能有意外收获,谁能保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