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姑父走了。
今年重阳时分还能游山玩水的,却不想一个月不到就走到了另一个世界。生命在疾病的眼里大约是比蚂蚁的一丢丢。
父亲的姑父,我该喊姑老爷。小时候总觉得他不在我亲人的范围。首先姑老爷这个称呼本能就让人不亲近,再者爷爷的兄弟姐妹很多,什么多了都会不觉得珍贵。后来长大了,似乎知道他对于父亲就像我对于自己的姑姑姑父一样。想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的孩子和我的姑父不亲近,我想我也会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姑老爷的印象在我脑子是很清晰的。古铜色的皮肤,纤瘦的身材,藏蓝色的西装,还有略高的发际线。年轻时候是个老师,后来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此却不是个固执的人,谈笑中也很是幽默。年纪并不算大,身体也算健康,除了前些时间发现了已经养在体内不少时间的癌细胞。
姑老爷的离开,我无法揣测父亲的心情,只是他必然哀伤,而我自然没有一丝欢喜,但是也没有伤痛欲绝,心情down得像秋天,凉凉的,小忧伤。让我感到生命很强大,强大到总有奇迹发生。生命也很柔弱,柔弱到有可能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而我学医,更感到生命的脆弱。生和死就是那么一瞬间。
生和死就是一瞬间,但当完成这个瞬间动作的时候,却牵动了很多人。并且牵动了很长时间。
但是逝者已矣,生者节哀。活着的人好好活,或许才是让逝者安息的最好方式。
父亲以及诸位叔伯节哀。 姑老爷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