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深夜,雅琪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电梯,虚眯着双眼,打开房门。
突然双眼一睁,睡意全无。深深呼吸一下,馥郁、别致、绵长、令人舒适……“谁打开了我珍藏多年的那瓶‘巴罗洛’红酒?”
带着疑虑,她快步走进房间。“啊!”,一声尖叫,她退后两步,呼吸变得急促,瞳孔瞬间放大。
珍藏的红酒,只剩一个空瓶,倒在地上。猩红的酒液肆意流淌在光滑洁白的地板上,像血一样恐怖。
满屋扑鼻的酒香,无心嗅探。惶恐、害怕,心跳加速到八十以上。
“谁会这么做?是什么目的?”脑子里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可头脑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人和事。
深呼吸几下,先让自己保持镇定。环顾四周,发现餐桌上的一直纸条。
绕过地面的酒液,走到餐桌旁边,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你欠我的该还了吧!立刻到车库,上那辆打着双闪的车。千万别报警,否则,这地上流淌的不会再是酒。”
纸条没有署名。雅琪一边翻来覆去的看着纸条,一边脑子飞转着想:“我到底欠谁了?到底欠了什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突然,门口传来一丝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她转头望去,一个头戴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的黑影,正在拔自己的钥匙。
“钥匙,刚刚自己进门太急,忘记拔钥匙了。”雅琪突然明白过来,大声喝道:“你是谁,你要干嘛?”
鸭舌帽没抬头拔腿就跑。
雅琪这才反应过来,顺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追了出去。
鸭舌帽跑到楼梯,继续往下跑,雅琪也跟着楼梯往下追。楼梯踏塌得咚咚响。
一口气,跑下了十二层。鸭舌帽还在跑,雅琪气喘吁吁继续追。一下子追到车库。
一辆打着双闪的车旁,鸭舌帽背向着雅琪,手扶着车顶,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到底是谁?要干嘛?”雅琪不敢靠近,大声问道。
鸭舌帽一手撑着腰,摇摆着往车尾走去,沙哑的声音说:“你欠我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来收你欠我的东西。”
“我欠你东西?你搞错了吧!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欠你东西”雅琪双手紧握水果刀,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向车尾走去。
车尾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抓住了雅琪握水果刀的双腕,沙哑的吼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车尾灯昏暗的灯光下,雅琪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这不是前些年,和自己合租的室友江宁吗?
双手一颤,水果刀掉在地上。“怎么是你?”
“你欠我一个承诺。两年前的今天,你劝我去国外做喉部肿瘤切除手术时,你说,你会等我。现在能兑现吗?”沙哑的声音吃力的说道。
后备箱缓缓打开,江宁拿出一大束粉红玫瑰,递给雅琪。
“干嘛这么破费,我们是合租室友,我也没有违背承诺,的确在这里等你。但是,你……”雅琪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说什么,“你也不能用这么恐怖的方式和我相见吧!”
“我不需要室友,也不需要朋友,只需要女朋友。”声音嘶哑的有些吃力。
雅琪明白,自己当时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安慰,希望他好好养病。可这玫瑰,也太夸张了吧!
她不敢接这束玫瑰,赶紧转移话题。说:“那瓶酒可是我放了三年都舍不得喝的好酒,你也不能那样给我浪费了啊!很贵的!很吓人的!好吗?”话语中带着怒意。
“那是你前男友给你买的,说你生日的时候喝,结果在你生日的前一天,和他的青梅竹马领证了。你还把酒留在那儿干嘛!” 江宁有些怨怒地说。
“遭了,我刚刚追你出来,忘记锁门了,把我的钥匙还我,我得上去了。”雅琪再一次转移话题。
“一起吧!”江宁没有给她钥匙,抱着玫瑰花在前面走着。
刚走到电梯门口,雅琪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电话传来一个女人柔弱的声音:“雅琪吗?你好!我是江宁的妈妈。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江宁的病恶化了,我们瞒着他,说已经好了,回家吃药康复一段时间就好。其实,他最多只有半年了。他昨天就说要来找你,被我们拦下了。今天是偷偷跑的。”
雅琪看了一眼前面快步走进电梯的身影,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
“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但是,我要还是厚着脸皮跟你说,你能帮我们照顾她吗?我们全家会感激你的。”电话里女人的语气近乎哀求。
雅琪看了一眼江宁,江宁正在电梯里望着她。她快步走进电梯,对着电话说:“抱歉啊!这个事,我明天去上班的时候,跟总监汇报以后才能做决定。现在给不了你答复。我明天给你回电话吧!”
雅琪脸色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江宁只是她的室友,可能比普通室友好一点,最多也只能算是朋友。可他现在这身体……
“该怎么办?要拒绝还是答应?”此刻的她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