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顶多能做自己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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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像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一样的爱情故事。或许,我刚讲个开头,你就已经猜到了结局。但不管怎样,还是请你耐心听我讲完。说不定,在这个故事里,你也会依稀看到自己的身影。

八年前,他三十出头,自己创业,公司刚刚起步。而她,二十来岁,初入职场,对未来满是期待。在机缘巧合下,他们相遇了。至于他们是如何相识相恋的,我并不清楚。但是,也不必知道,因为这并不会影响到今天所讲的故事。

后来,男人爱上了女孩,他告诉自己这辈子就是她了。于是,男人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带着女孩远离城市的喧嚣,到依山傍水的乡村生活。女孩听了他的想法后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几天,女孩泪眼婆娑的告诉男人,其实她一直都有男朋友,而且他们马上准备结婚了。女孩满腔委屈,抽泣着对男人说,“我爱你,可是,他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男人离开了那座城,开始四处闯荡。多年后,男人问过我,“你相信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吗?”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男人自顾自的说到,“我信。”于是,几年后,男人再次回到了那座城。他说,他的心终于静了下来。可是在他回到那里的一年后,曾经的女孩打破了这份平静。一天,男人接到了女人的电话,她抽噎着向男人倾诉自己婚后的生活多么不堪。她说,她爱的是他。他的心颤了一下,握着电话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那段时间,女人和他一起规划未来,她问他,“你喜欢女儿吗?”他笑着点点头,幻想着一家三口在傍晚的余辉中手牵手散步的情形。不久后,女人离婚来找他,身边带着一个胖乎乎的三岁女孩。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她说的女儿是和前夫的孩子。

当时,男人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后来在谈起这事的时候,他轻叹了一口气。我猜,男人最初和女人聊起“女儿”的时候,是指两人共同的孩子吧。

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男人爱上了那个胖乎乎的小女孩。他说,“孩子慢慢成了我的软肋。她知道。”于是婚后,男人边工作边照顾孩子,而女人却喜欢上了旅游,和那些他不认识的朋友一起。

从男人的语气里,我听不出他是否还深爱着女人。但从他的话语里我似乎看到了他刻意塑造的“伟大牺牲者”的模样。于是,我有点没好气的说到,“你明知道她在骗你,却心甘情愿被她骗。没人逼你,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已经不确定是否爱她,如果觉得不值得,大可选择放手。”男人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爱这个孩子。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忍。”我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不无鄙视的说到,“别把自己当救世主。你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凭什么去拯救别人。”男人对我的火冒三丈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讪讪的答到,“我是一个男人,照顾好她们是我的责任。”我嗤鼻一笑,没再说话。

在《爱情公寓4》里有这样一个镜头,曾小贤面前的诺澜突然圣光四溢,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可是,曾小贤不但没有被诺澜的宽容和厚爱所感动,反倒被吓得不轻。也因此,曾小贤终于明白,他和诺澜之间不可能有爱情。“卑微”如贱人曾,又岂会渴求一份带着圣光的爱情呢?她的爱他承受不起。

那诺澜呢?即使知道曾小贤爱的不是自己,却依然浅笑吟吟,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子。我猜她心里必定是委屈的,可是,她是曾小贤的“救赎者”,又岂能有一丝埋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的人普遍缺乏存在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去做救世主。不过可惜的是,很多人都选错了战场。两个人的硝烟顶多只是感情碎了一地的狼藉,爱情从不是逞英雄的地方。如果偏要牺牲一方去滋养另一方的话,那或许就不再是爱情,只是寄生与寄主的关系罢了。

当听到男人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莫名生气。我当然知道自己没资格对别人的爱情指手画脚,可是,我却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这多少让我有些吃惊。直到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聊天。朋友问我,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我像平常一样打马虎眼,笑着回答,“连休息时间都不够,哪还有时间谈恋爱。”朋友眯缝着眼睛看我,并不说话,似乎在等我说实话。

我想了想,缓缓说到,“我了解自己,在爱情里总是习惯迁就对方和委屈自己,即便知道一味地隐忍毫无意义,但还是忍不住那样做。我讨厌看到自己一副圣母的模样,好像自己是救世主一般。其实,最该被拯救的人是我自己。如果我学不会去直面内心真正的感受,不懂爱自己,那么在爱情里,我永远都会是那个遇到大灰狼的‘好姑娘’。”朋友微笑着轻轻点头,“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天回到家,我给男人留言,“抱歉,我不该对你的爱情妄加评判。”他回复,“男人的责任你没办法理解。”是的,或许我终将无法明白男人所谓的责任是什么。但是因为男人的故事,我想我终于懂得,在爱情里,不论男女,我们顶多只能做自己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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