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的和尚们就喜欢打哑谜,动不动来个偈子,有话不好好说,必须含蓄隐晦,平平常常道理故意说的莫测高深,让人都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一点显然不如少林寺的和尚讨喜,一言不合就厮杀,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这首有关“菩提”的诗,就是这样的一首暗藏禅机的偈子,相传是六祖慧能和大师兄神秀比拼功力高下时,写出来的。比完神秀认输,慧能继承了衣钵。这个说穿了就是看谁境界高,少林寺比的是武功,他们比的是思想境界,谁脑洞开的大,谁脑子进水多,谁就赢。所以有个说法叫“醍醐灌顶”。
神秀其实是五祖弘忍大师最得意的弟子,是公认的衣钵继承者。先是神秀写了一首偈子:
身是菩提树,
心为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这已经是上上乘之作了,境界之高,数百弟子无不微笑赞叹,以为妙绝。
偏偏出来个慧能禅师,据说当时还是个火头僧,听见人们赞叹,于是就自己做了一首偈子,写在了墙上,就凭这首偈子,得到了五祖弘忍大师的真传。
慧能是这样写的: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慧能本来不识字,其实是取巧了,把神秀的偈猛改了一通,成自己的偈子了。要是真让他从头至尾写出来,恐怕他做不到。结果这一改,大放光芒,要是论境界,直接辗轧了神秀,神秀好好的一首偈子,完全成了慧能的垫脚石了。
话是这样说,要论境界,确实是慧能赢了。慧能的偈子更加空灵,神秀的境界要说是有一定高度的话,那么慧能这个已经就是天花板了,再也不能超越了。禅宗讲究的就是一个“空”字,超脱缧绁,了无挂碍,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他的偈子的意思就是:菩提就是虚妄的,明镜也是虚妄的,本来什么也没有,又哪里能够沾惹尘埃呢?
思想到了一定境界,万古长空,一朝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