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读巴尔加斯·略萨《城市与狗》第一、二章—我向往“残酷”、“变态”的军旅生活

    凯恩说“有人扮演英雄，因为他是怯懦的。有人扮演圣徒，因为他是凶恶的。有人扮演杀人犯，因为他有强烈的害人欲望。人们之所以欺骗，是因为生来便是说谎的。”—让-保尔·萨特

    我一直以来在扮演什么？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好人”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在扮演什么。或许我只是一直在伪装自己，伪装得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不讨厌我罢了。

    “奴隶”独自一人正从饭厅的楼梯下来，向草地走去。突然，两只铁钳似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声音在他耳旁说：“跟我们走！狗崽子。”在他周围，很多早晨刚刚认识的同学也被拦截，随即带过草地，向四年级的寝室走去。那一天没有上课。从中午到晚上，三年级的狗崽子在四年级学生手中待了持续八个多小时。“奴隶”不记得带走他的是什么人，只记得那个房间里烟气腾腾，站满了穿军装的人。起初只听到阵阵笑声和喊声。突然，他的背上重重地挨了一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一个翻身，脸朝上躺在地上。他想坐起来，但是不行，有只脚踏在他的胸口上。十几张陌生的面孔像欣赏小虫似的望着他。有人说：“先用墨西哥民歌的调子唱一百遍‘我是一只狗崽子’。”他已经吓呆了，他不想唱。随即那些面孔便张开嘴巴，朝他碎起来。不是碎一次，而是许多次，使他不得不紧闭双眼。唾碎一停，那个像轴承一样滚动的无名声音又一次响起来：“用墨西哥民歌的调子，唱一百遍‘我是一个狗崽子’。”这次，他服从了。唱完，“奴隶”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沫。“啪啪”两个大耳光上来，一个声音质问说：“谁他妈叫你擦的？没让你擦呀！”接下来又是一阵唾碎……

    “狗崽子，你身旁有两个士官生。立正站好！对，就这样，他们两个打了个赌，由你来做裁判。”右边的士官生首先猛击一拳，"奴隶"立刻感到前臂上火辣辣地痛。左边的马上也打了来。“好，哪一个打得重？”一个声音问到。“左边这个。”另一个声音立刻叫起来，“啊，什么？这么说我是笨蛋？好吧，咱们再试试。”猛的又一拳击来。“这次你感觉怎么样？谁打得痛？”  “两个人打得一样重。”“这么说是不分胜负咯？”那个声音追问说，“那么他们还得打破平局。”又是一阵狂揍……

    “你是狗还是人？”“报告士官生，是狗。”“那你站着干什么？狗是四只脚走路的”嘭的一脚，“奴隶”被踢趴到了地上。忽然，他发现身边另外一个小伙子也四肢着地趴在那里。“好啦，两条狗在街上相遇的时候，它们会怎么样呢？”话音刚落，“奴隶”屁股上挨了一脚，“问你话呢。”“报告士官生，我不知道。”“狗咬狗。”一旁的士官生说，“它们会相互狂叫、扑打、撕咬。”狗咬狗的把戏真在上演着……

    “奴隶”已经记不起那天是什么时候回的寝室了，只知道在一系列的“娱乐”过后，士官生命令他铺好床，站在衣橱上唱歌、跳舞，模仿电影明星的动作，擦拭短靴，舔净地板，用力骑压在枕头上，喝尿……总之，一连串狂热的神经错乱。这样的“洗礼”才刚刚开始……

    哥哥大学毕业后被家里送去北京航空部队服役。中间断断续续听叔叔婶婶说起过哥哥在部队的生活。大致讲的是部队的日常训练，新兵入伍三个月的生活比较艰苦，每天的训练强度比较大。新兵下连队之后也就好了很多，日子过得还算舒坦。现在回想起来，叔叔婶婶或许是怕家里的老人担心，故意报喜不报忧，毕竟哥哥是奶奶的心头肉。

    哥哥服役期间，中途回来过两次。一次是叔叔病危，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这次的探亲假，哥哥没呆几天就匆匆回部队了，因为假期有限。第二次回来时，叔叔已经走了。为了能让哥哥见叔叔最后一面，迟迟未封棺。最终是见了，可却也只是见了这最后一面。

    哥哥退伍回来，正值我上大学。当时我完全没有心思去读书，只想入伍当兵。因为，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做一名军人。但是爸妈怎么都不同意我去，为此，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也就发生了。只是没想到，我的强烈意愿还是没能实现，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哥哥回来说了一些他在部队的生活跟经历，印象最深的是他说只要他在，他都不会同意送他的子孙后代去部队当兵了，至于为什么他并没有明说。

    或许正是如此，或许是处在青春期的叛逆期，这更加坚定了我要去当兵的信念。大学我选择了离家千里之外的学校。大二时我通过学校招兵入伍通知，偷偷在当地武装部报名了。收到武装部发的报名审核通过，并安排入伍体检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想着离自己向往的生活更近一步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我终究还是没去成，还是被家人发现并拉了回来。或许命运如此，造化弄人吧。

    我是一个五音不全之人，之前从不唱歌。但是从那以后，每次去KTV，我都会点上一首《军中绿花》。不管唱得是好是坏，我都会唱下去，那是我的心声，是我向往之地……这也终是我的一个心结。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执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衷心的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

    我只想做我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不带任何伪装。

    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