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处,远瞰一望无际的平原,田埂纵横,粳稻遍布其间,感觉心里暖暖的、淡淡的。忽然一阵微风拂来,一股静静的香气萦绕鼻尖。我猛然发觉,我的女神,就站在我旁边。
骤然,一阵熟悉的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音乐响起——下课了。
我醒了过来,又是这个梦。虽然细节变了,但那种恬恬的、淡淡的感觉没有变。这个梦会不会有什么预示预言呢,毕竟梦到了我女神啊。霎时间,我不禁为我的春梦和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有点小窃喜。
“这就是列夫托尔斯泰人生的梗概,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下《战争与和平》这部作品。”语文老师说,“《战争与和平》非常有场景性,我曾经……”
语文老师又开始碎碎念了,真以为自己是碎纸机么?
刚睡醒时朦胧的感觉渐渐消失,我迷迷糊糊地问了问同桌:“这是第几节课?”
“我真佩服你,按班主任的话说,你都成睡神了!”同桌答,“马上就放学了。”
我理了理被压得不成样子的头发,揉了揉头上压出的红印。外面五点钟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的确该放学了。
“下课。”终于有什么切断了碎纸机的电源。
我想了想,书包也没背,直接从后门走出了教室。我迫切想知道海哥到底倒斗倒到了什么。嗯?怎么感觉像绕口令?
突然,什么东西勾住了我的上衣角,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班长大人!
我愣住了:“什、什、么、事?”
班长冷淡地说:“排练。”
我感觉天要塌下来了,我可不要和狂暴分子一起唱歌啊!我会被痛扁的啊!
这时调皮鬼走了过来。我刚想逮住他,让他做我的替罪羊去和班长唱歌。结果调皮鬼笑着对我说:“可以啊,小毛,连班长大人都能搞定。班长大人可是从来没有和一个男生这么亲密过哦,也从来都没有给一个男生唱过歌哦。祝你们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哦。”
我脑子一片空白,这家伙是找死么?敢在班长面前这么说话,是极端厌世极度轻生了么?三观崩塌生无可恋不想活了也没必要拉上我吧!你是想被一拳升龙霸直接升到西天么?简直是必死之举啊!
我几乎是哽咽着说:“班长姐姐,这小子少不更事,别理他,我这就让他的愚昧无知付出代价!”
班长依旧冷淡地说:“不用了,我们去排练。”
我傻了一会,幸亏班长没计较,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虽然生还是没生依旧是个问题。
我苦笑:“绠短汲深,我才学疏浅,恐不能胜任啊。”
班长拽着我,根本没在意我说的话,冷淡地说:“跟我走。”
我见势不妙,就说:“就我们两个人?”
“嗯?”班长停了一下。
我:“哦哦,我是说除了纤夫,妹妹,不是应该还有船和纤绳么。”
“别废话。”班长再次冷淡地说。
我乖乖地闭了嘴,我本来还想问是不是我演妹妹班长演船夫着。
凭这强硬的态度,我也是不得不服从啊!唉,到底为什么是我跟班长搭档啊!难道是罪孽深重?那我上辈子是不是屠了一个太阳系啊!
空无一人的操场上,那令人无比紧张的前奏重复了好几遍,我都是如鲠在喉根本唱不出来。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我一唱跑调了我的舌头就保不住了?是不是我听了班长的歌声就意味着看了人家的身子必须杀人灭口?不禁一阵冷汗。
班长说:“你唱不出来吗。你今晚回家自己练习,我们明天再排练。”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晚辈告辞了!”我一拱手,弯身以示恭敬。然后飞也似的逃跑了。
终于,我缓了一口气。终于逃出生天了,恐怖暴力的班长,干碎玻璃的班长,从不和男生私下说话的班长,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下回一定写作业好不好?
更(ɡènɡ)上一层楼 哽(ɡěnɡ)咽 少不更(ɡēnɡ)事 强硬(yìnɡ) 田埂(gěnɡ) 粳(jīnɡ)稻 绠(ɡěnɡ)短汲深 如鲠(ɡěnɡ)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