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向老板提出要住这楼上,但老板说这儿早已住满了,只能安排到坡里去。我们借着手电筒的光在大风中深一脚浅一脚抄近些的泥路,过小桥下去,见那房子更加旧,前后杂草丛生,墙上地面都灰暗潮湿,门也是坏的,蚊帐也没有,床上被子更旧又潮湿,我将其揭开,晕暗的灯光下也能发现有蟑螂和长脚蜘蛛,“弯弯”在床上坐了一会即觉全身发痒,床下说不定还会有蜈蚣什么的。这怎么能睡呢,在这呆一个小时也难以忍受,老板叫帮手拿来杀虫喷剂四处喷,那虫有没死不知,但那空气味道已十分难闻了,只怕我们会晕去。
外面狂风大作,室外睡帐蓬万万使不得,这时,我想到来的路上,在上洞村马路对面,有一排排支起的帐蓬,那儿可以过夜,但现在是夜晚,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又刮大风,开车下山去都是很危险的事。
老板与老板娘商量了一阵,征求我们的意见,要我们还是睡帐蓬,但不露天,而是架在刚才吃饭的厅里,我们表示同意。于是,又走上去,将桌椅搬开,扫过地,摊开垫被,相隔三米左右远支起两座帐蓬,老板娘又从远处楼上柜里搬来两米宽的被子,说本是留给自己睡的,我一摸一闻,又干爽,又清香,这下好了,只是辛苦了能干的、善良的老板娘,她本已很累很累了,几小时内没停地张罗,连女儿也照顾不上,自己也还没打理,我们生出这么多事来,我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她待我们如亲人一般。
忙到十一点,老板娘停止了日常生意,我们将厅里的窗和门关严,四人美美地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刚睡着不久,只听有人敲门,一共几人,说是才到达的,要买快食面和毛巾什么的,我看表,是下夜一点,里外一片寂黑整个山顶一片安静,多数人都睡得很沉,我们也睡得如烂泥,起床力也没有,地方生疏,不敢随意出门,老板娘起床了,她也理解我们,没有进来,改用其他法子满足了他们,之后,我们一觉睡到五点多闹钟闹醒。
大部分驴友也都起床,在微弱的天光下,默不出声,忙于收拾,洗脸、刷牙,都想赶在太阳出来之前上山顶看日出,这厅本是吃早餐、做生意的地方,我们没理由不早起,收拾好让出位置。
待我们几个出门,已有多人出出进进,于外面的大雾大风中,这儿成了玩迷藏的场地,我一早作好了计划,也作好了体力上的准备:在这附近的陡峭路上跑八至十公里,用咕咚记录下路线和速度,一是考验自己的脚力,二是作个美好的留念。但现在风太大,人在跑动时易被怪风顺势抬起飞出去。没办法,只能在背风的一面的一百多米长度的弯坡上来回跑了两公里多,图形如一团麻,衣服也已经汗湿了,待我登顶,他们早已在那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地上转悠了一阵,观风景、拍照留念。他们都穿长衣裤、冲锋衣,避有些寒冷的大风,而我是短裤加背心,我们四人在刻有“广东第一峰”的巨石下合影,也与在此邂逅的几个来自广州的小伙子合影,互留电话,好以后也多交流。因风太大,我不敢乱走乱跑,环视四周,是些模糊的山景,还有更为快速在眼下飞奔的云雾,太阳哪会露脸,一点希望也没有,为防感冒,我们一会就下来了,躲进屋吃早餐,老板娘为我们四人煮了一大盆面,里面有很多昨晚剩下的鸡肉,因昨天太累都吃得少,今早
吃来味道好极了,我们又一次感受到老板娘亲人般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