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久没有自省了。我果然是有,如果不保持一种冷静就容易迷失于自负的心境里。所以才要时不时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冷静,不要太自我,不要得意忘形,不要逞小能。
我果然就是,在某个时刻,会因为很沉迷某个人而很想要和他交朋友,表现我的开朗活泼和阳光。但是距离太近了之后,又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感觉再也找不回一开始的那种状态了。而且我老是沉迷一些,自己注定走不了太近的人,我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输出的文字也是越来越抽象了。
我真是活烦了。
一想到还要这样漫无目的地活二十多年,就感到使不上一点劲儿。任何困难都可以将我打倒下,困难总是比方法还要多,在哪里爬起来,就在哪里被再次打倒。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又到了问出那个深刻问题的时候了,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虽然我在前两年无数次为这个问题上下沉浮,最后决定,反正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意义,但是反正我也狠不下心境就这样放弃生命。所以,苟活大概就是我生命的意义。生命的意义就是要终我一生去追寻才能找到的东西,要用我一生的经历去验证的东西,在此之前,一切都是空谈。这样的想法确实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自己从虚无主义的网缚之中解脱出来,回归真实的生活。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过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因为各种事情很充实,所以根本没精力再和这个注定无解的问题纠缠。不过这两天又开始纠缠了。
我真是活烦了,活到想要呕吐,是真的想吐,今天白天上班,几欲直接呕吐。我的生活和我的生命像一条被水泥封住被太阳灼烂,散发恶臭,但又无处可寻的死鱼。一点点的不顺心,都会让我濒临崩溃;一点点的不顺心,都会让我有想要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冲动。我需要用力才能够咽下这种呕吐感,我需要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歇斯底里也没用,不要做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事情”。我的心境像一座危楼,时刻风雨,时刻摇晃,摇摇欲坠,却又不坠。就像我此刻泪流满面,但是又会很快抽离。很难为自己这些心情找到一个原因,所以大概是真的活烦了。
最近发现自己又稳重了一些。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或者说就是前几个月,我还在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和朋友的对比相形见绌而感到失落;我还在其实真的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要租房这个本来就该如此的事实。如今的我,已然都放下了。我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所有的妄念,决定就这样快乐或者不快乐地敷衍完我整个不会太长的生命了。
人果然就是,被关心就会得寸进尺,对别人大小声的生物。但其实,没有任何人有义务接受你的索取。所以,根本也不用把他人的客套与一时兴起当真。我就是喜欢遥远又安全的距离。我其实间歇性地对所有事情失去兴趣。
还需要提醒你的是,再也不要试图向别人聊起你渐行渐远的家人和家庭了,真的很像是在卖惨呢。反正你也是不能接收到任何安慰的,这种事情,除了能让自己事后后悔,再没有别的作用了。能活就活,不能活,就静静等着老天来收,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我也不想和别人产生羁绊,不想介入别人的友谊,不想建立深厚的感情,当然也有点不会就是了。我已经为了无牵挂地去往下一个任务点,做了充足的准备。
我在想,今天这么难受,是不是因为昨天嬢嬢打的那个电话。难道现在我已经没用到,不是我爹妈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而是一切家里人的消息或者电话都能让我情绪如此低落的地步了吗?
她昨天打电话是因为,有位老师想要联系我,让我帮她打听一下某个中学,因为她的小女儿要快要读初中了;而我正好需要在家那边开份证明。趁着这个电话,我给嬢嬢说,我要开个证明,她问我是不是要回去,我说我不回去,她答:好嘛,那你喊别个给你开,我的腿做手术了。然后我说好,我让朋友帮我跑一下,就挂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越长大,对这种家庭关系中合情合理的区别对待越在意。无奈的在意,无可救药的在意,没有任何意义的在意。虽然我原本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家里的人帮我去开这个证明的,感觉比麻烦朋友还麻烦,欠的人情会更大。但是嬢嬢这个她一点错也没有的回答,难道真的是我活烦了的原因之一吗?
工作的这一年,我基本没有给家里人打过电话,没有产生联系他们的想法。我真是记仇,我对他们有很多不满,但因为他们已经抢占了道德的高地,所以我只能用冷处理的方式来不做让自己活得更烦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想法,但是却想要我处处都回报到位。当然,也可能只是我PTSD了,但是我确实是,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吧。
也不会有“努力奋斗,让现在对我这样那样的人以后都高看我的想法”。
有什么用,还会过得那么辛苦,嗷虽然现在本来就辛苦。老天爷最好是快点收了我,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