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我爱你
年轻时这三个字很烫
至少80度
我的身上还有初恋时的烫痕
人到中年降到25度了
正好是春天的温度
生活全部给了柴米油盐
偶尔我也会戏谑一下
但更多的
还是女儿说给我
再过几年
这三个字又将成为零度
越来越少的亲人回到内心里
在日渐衰老的血液中
是我全部的泪水和幸福
口 回答
即使你不爱了
我也不会出卖爱情
我要将伤口小心地缝好
缝得和我的骨头一样结实
一切消失的，都是值得怀念的
我会用心保管残存的记忆
虽然岁月会涂改它的颜色
但我仍可以听见回声，在
告别的山脊
我将把你埋葬在一首诗里
将一个词盖在你的脸上
每当时光要我交出秘密，交出你
一个最痛苦的声音在说：
——不！
口 蓝色
我们爱过，是在从前
我们忘记了陆地上的语言
蓝色的骨头是海里的礁石
和岁月有着一样的颜色
不断被洗刷，碰击
越来越老，越来越硬
远离欲望和苦难的世界
秘密只有在黑夜
才能发出微弱的火花
多么惬意：
我们葬身在大海的深蓝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