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妈妈教育我不能说脏话,说讲脏话不文明、不礼貌。所以一直以来,对那些讲脏话的人,我都是不喜欢的,会自动远离的。
后来,上班了,进入社会,跟同事相处,他们偶尔会说“妈的”。我听着感觉很过瘾,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一种泄愤,一种戏称,还感觉很好玩,很好笑!后来,我慢慢地受到影响,也会偶尔冒一句“妈的”来表达内心的不满,说出来的确很痛快的!好像某些被压抑的能量在那个时候得到了释放,有些轻松的感觉。又好像背着妈妈,做了一个妈妈眼中的坏孩子,有一种莫名的叛逆的成就感,有些暗自窃喜,但这也仅仅是“暗自”,我不敢当作妈妈的面这样表达真实的自我。对!真实的自我,我在思考,是不是真实的自我就是有这个部分——坏坏的、爱说脏话的、不听妈妈话的、不那么爱守规矩的。
其实,在我成长的环境里,妈妈也会说脏话,爸爸也会说。妈妈在气急败坏的时候,骂姥姥“老不死的”;爸爸呢,也会表达他的愤怒——类似“妈的”。可是妈妈一直不喜欢说脏话的人,爸爸说的时候,她会满脸嫌弃,说“你怎么南腔北调(意思是怎么这么不讲文明)?” 所以以前的我,就是有点分裂,一方面是文明的我,不能说脏话,另一方面是说脏话的我,因为说出来真的有一种痛快的感觉。我身体里面的这两个部分一直在拉扯、内耗。当我愤怒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说脏话,压抑,压抑,压抑到压不住的时候,说出来了,然后文明的我就开始打压——“怎么能说脏话呢?多不文明呀!”
后来,听到林巨老师的课才恍然大悟,原来说脏话是人类情绪的下水道。人体好像一座房子,房子不能没有下水道,没有下水道的房子一定会发霉生臭。人体也一样。情绪一定要流通,被压抑堵塞在体内,身体一定会出问题!
还记得,我在上一个课,是用家庭排列系统给个案做疗愈,有一个同学,她说她从来没有说过脏话,从来没有,她很压抑,很压抑,她不敢大声说话,一直处于忍气吞声的状态,不敢发声。于是,老师也是引导她说脏话,一开始她说不出来,身体一直发抖,还一直摇头,一直哭。后来慢慢地能够表达了,虽然说得也不利索,但是我知道她在突破以前被禁锢、被封印的自己。心理的成长只有被看到,才能成长,每一步也是不容易的,哪怕只是迈出一小步,都是生命在呐喊中的进步,是值得掌声的,是很有成就感的。
脏话是一种力量!说的时候,真的感到背后有一团火在燃烧,好像都是我的势力,给我助阵的。孙瑞雪老师在《捕捉儿童的敏感期》里也提到儿童在发展的过程中,有一个脏话敏感期。儿童会通过表达脏话感受到脏话的力量。我想这是人性!我爱文明的自己,也是破辣脏话的自己。
人性从来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就像太极图,有黑有白。黑白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喜欢白,只留白,压抑黑,那是不可能的。黑会反扑,会爆发,那时候的力量会淹没自己。所以不要压抑,做真实的自己。什么是真实的自己?就是承认自己有白,也有黑。接纳白,也接纳黑。以前在追求正能量的路上,后来也摔跤了。因为能量是波,有波峰,也有波谷,不可能一直都是波峰,不可能的!所以不可能都是正能量,一直是高状态。人都会有情绪波动,会有情绪低潮期,会有down的时候,丧的时候。接纳、允许就行了。不要试图对抗、逃避。没用的。反而越对抗越增强黑暗的能量,最后自己被反噬。因为你对抗不过人性!
所以呢,太极图,人性,接纳,允许,任何状态,任何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