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29

《小半》合文

(笔者强烈建议:先耳机欣赏歌曲再阅读本文,更推荐芒果tv的全景声版本)

关于先去做段落分解,还是全局领悟把握,我有一些纠结。不过直觉驱使着先去作乐理层面的分析,so let’s start now.

前奏(Intro)

开头钢琴与合成器声同时进入,这一点很讲究,这是我在反复琢磨之后发现的。我结合后续歌词推断出,这里,也就是故事的一开始,主人公应该是与得爱慕者实际距离很近,因此思绪展开的对象已然毗邻,象征着现实情景的琴键点击和仿佛飘走的想入非非的合成器声同时发生,是合理的。(后面没有了,代表了断了念想)

随后提琴组的小调切入,奠定了全曲的千回百转,绵绵无绝的旋律基调。同时仔细听能发现,短短十几秒之内,中间大部分时间大提琴的拉弦力度是很低的,导致混音当中它的音量很低,带来的艺术效果是,象征着内心沧桑的大提琴若隐若现,同时考虑到了一上来切入的歌词情景八小节也是偏浪漫的,因此用缜密的更悦耳的小提琴旋律粉饰,——而这一切,恰巧就是主人公于故事中的真实姿态。

一段主歌(A)第1-8小节

细致地摄影了情于微时的爱慕者的小鹿,与迈出的试探性步伐。 展现了爱慕者的胆怯姿态,同时暗示了爱慕者得到的初步冷淡回应。

一段主歌(A)第9-16小节

爱慕者开始按捺不住地穷图,内心戏丰富起来,浓浓情愫日益欲盖弥彰,“原地打转”“空空”进一步影射了他行动的in vain。爱慕者不愿留憾,然而TA已成骑虎之势,“难堪”和“为难”是全曲的两个线索词,“难堪”与否关系着自己行径在被爱慕者与(可能的)周围人当中的颜面,“为难”与只关乎自己内心情感能否归宿联系着。

进入首段的主歌,伴奏是简洁的钢琴琴键点击,恰似似水流年;A段的两个八小节间的衔接附有吉他的一弦二弦低频率扫动点缀(高key暗示着生活中因被爱慕者存在,而平添的镜花水月)。徐佳莹在这个A段,在其中三句的开头使用了气声(“偷偷”等),但绝不在开头连续使用,避免了审美疲劳;句中也有同样的技巧适如其分地得到运用,例如“呢喃”。“不敢回看”这一句没有尾音,正如“不敢”其分,“总没完地坐立难安”的“难安”从C4(国际谱)升了小三度,到了降E4连E4(国际谱)。“多难堪又为难”,徐佳莹在这一句的放缓,暗示了上文已述的二者间的对立关系。出彩的还有同样断续出现的吊诡喉声(“试探说”,“空空”等),令胆怯跃然歌声;与气声二者一松一弛,悬然听众之心。同时本曲是罕见的6/8拍,主歌部分富集了大量紧凑的三连音(“偷搭讪”,“试探说”),音短且气歉,适如其分地渲染了该部分故事中爱慕者的如履薄冰。

一段pre-chorus导歌(B段)整理段

三种心态骈列,但却非简单的堆叠。此处的释然象征着爱慕者暂时地搁置情感,而非长久的放下;慵懒则是爱慕者蛰伏期间麻痹自我时的姿态,尽欢是他此时的排遣,更是鸵鸟心态。

但惜岁月无情,光阴不久将为他们划出银河,“风干”爱慕者的孤恋。

爱慕者对“答案”的渴望澎湃了暗涌;搁置状态,告一段落。

钢琴键盘此时在混声过程音量变淡。大提琴插入,代表主观思绪的介入开始强化。值得一提的是,在“释然 慵懒 尽欢”这一句钢琴禁声了,我的理解是,这意味着这一句所覆盖的那些自欺岁月是非常态的,因此象征着前面似水流年的钢琴暂歇;直到“时间风干”这一句将爱慕者拽回严峻的现实这一句才回来了。吉他此时也降key,象征着心情此时进入短暂低潮。

“释然 慵懒 尽欢”保持了极高的声音放松度,尤其是“慵懒”的发音,几乎让听众忘却了这一句的存在。“时间”的“间”这个音在这里发的很“浊”,似乎牙齿间并没有包紧,导致发音听起来好像“时真”,这个浊化的发音与前面“释然”那一句相映成趣,同时彰显了前者这段虚掷的光阴的厚重感。“尽欢”唱的十分苍白,也佐证了情景当中所尽之欢的空洞。“你与我”再次使用了三连音一笔带过,隐喻虚妄。“看不惯”的“看”有轻微的喷麦现象,好似燎原的第一道光芒。“自我欺瞒”的尾音又转成了发虚的气声尾音,暗示着好不容易鼓起了“看不惯”的勇气的夭折。(二段主歌同时为了配合弦乐升调的气氛拉动,用了强音发声)

一段副歌(C段)

大提琴突然发力,代表着思绪切回到对自我过往行为的reflect。随后,从“不应该”开始,小提琴组发力升key,联想到副歌这四个长句描述的都是爱慕者自身的态度对自己感受&欲望的影响,只不过前两句“纵容着”的视角只是陈述事实,后两句“不应该”的视角则是自我反思。那么小提琴在此处应该象征着自省的心绪。这一段一直有两个古典弦乐器的拨弦打底,弦弦切切错杂谈,首次道出了爱慕者的情长心绪。(原谅我耳拙,辨认不出来这个音色属于哪两个(一个东方的,一个西方的?)古典乐器。希望能分辨出的读者留言告诉我一下。)这一段已为副歌,却仍不起边击,将第一段缥缈的氛围营造践行到底。

此外,同样的手法梅开二度,“厌倦”从C5(国际谱)升了小二度,到了降D4连D4(国际谱),有蜷缩后展开的感觉,与“倦”这个象形字遥相呼应。“慢慢黯淡”的两个慢字之间让了一拍,这个出于何意太过明显就按下不表。令人惊叹的是,在“将所有活脱倾翻”这一句前的小节间隙, 徐佳莹祭出了神来之笔,主动吐出了一小口气,然而又没有完全泄出,同时不吸气,一口气连着用一个吞气口型给“所有”这个字发音,而到“所有”这个词恰好做到了气息不太足了,造成了这一句歌手十分吃力的听感。“玩弄”的“玩”从C5(国际谱)到C5改成了C5连D5到C5,音程一下子从身为极完全协和音程的纯一度变为了极不协和音程的小二度。该段副歌的“肆”也相较于原曲从C5(国际谱)升到了D5(国际谱),音程是纯五度比原来多跨了一度,虽然是完全协和音程,但是旋律给我荒唐感,真是很难说清楚的改动效果。“断念了”的“断”相较原曲从E5(国际谱)升了小二度,到了F5(国际谱)。第一个“不应”的“应”发声喉位很深,与第二个“不应”的“应”的偏正常喉位发声形成对比,讽刺了一些和它随后接的一些表现的。除了该C段的第三句中排比句的an押韵不适合发声过于绵软,这段大部分的词语都唱的足够柔弱。“无可奈何,不耐烦”跟前面的排比句共用一口气,蜻蜓点水而过。然而有趣的是,最后一短句,小提琴与vocal同key。(添加灵感集合部分?)

间奏()

大提琴率先出发,从心劲抬升过程的烘托效果,理应是由从低音到高音来实现的技术面要求,还是前曲与后曲的情景一致性的对称艺术美感角度。小提琴从粉饰效果渲染乐器也加入到自省情绪的烘托接力当中,二者一起打响了爱慕者转念的第一炮。间奏的笛子富有春暖花开的温馨感,是个亮点,笛和大提琴在小提琴组演奏前的间奏前半部分(若拟键盘声为边界线)差点赋予了我仙境既聆感。钢琴键盘声此时又被混音到低沉得只在间奏全程的半程和结尾可听见两次,并且都是小字三组的点击,由于该段象征的故事情节是自我鼓励的阶段,所以它的大部分时间缺席依然是合理的,因为如果此时又关注了现实的严峻部分,那么恐怕这个过程就无法顺利进展了,因此只能闪烁生活中的镜花水月,此时的歌手镜头虚化也响应了这一点。

二段主歌(A)

由于小提琴已经接过了鼓动自我情绪任务的枪,加之二段出于对比效果,必然迟早会舍弃幽咽泉流冰下难的一段旋律模式,所以更难交出动听旋律的,并且难以跟着此时的声乐爬升key的大提琴,于此A段在混音中全程隐身了。开击立镲与低音鼓和中音通鼓先后进场(还有一个很常见的噪音乐器耳拙听不出来要请教读者,另外如有乐器辨认错误还请读者斧正),进一步丰富乐曲的底层律动感。兼有与钢琴键盘小字三组和电吉他的持续点缀。小提琴在“原地打转”四个字处开始升key了一次并同key伴奏了一次,然后又降了。

从乐章的角度时机来解读选择此时很简单,因为马上要进入二段的导歌了,考虑整个二段的灵动气息,需要更悦耳的伴奏旋律(闪烁)。但是我认为这个时机在歌词角度去审视更佳,“在原地打转的小丑 伤心不断”在此时相较前曲改变了强调点,从“伤心不断”挪移到了“在原地打转”,通过重视起来窘迫现状呼唤出具有打气效果的心绪(小提琴组)。同时小字二组键的点击频率明显高于间奏,这反映了正视现状后不顺心现象更频繁地被爱慕者发觉,为后曲的结局埋下伏笔。小提琴升key闪烁一次后又降key演奏了两小节,丰富了动听元素,给听众以捉摸不透的感觉。其实从个人角度来说,小提琴组从“为难”该词的timing再升key是更棒的,但是无奈小节线画在了“多难堪”前面,并且徐佳莹与笔者未能达成默契,于我看来若不方便改动弦乐谱,演唱为“多为难又难堪”似乎是一个更优解。“空空(留遗憾)”吐气明显比一段同一句话要更足,却又没有喷麦,优雅地体现了此时内心的空荡更折磨自己。

“低头呢喃”“明目张胆”(弄清楚音阶!)。这一段经过反复聆听,我高度怀疑(但是笔者对自己的音感还没有完全的自信)的前三个小节大部分key是降了纯八度演唱的,当然还有一部分音阶徐佳莹团队彻底重写了。譬如伤心不断“4下面一点连5下面一点  6下面两点 2下面一点 2下面一点连3下面一点 (先放一放,第一个音一定比“明目张胆”的明要低) 明目张胆5下面一点6下面一点(全曲最低音)1下面一点2下面一点。

二段导歌

小提琴组在进入导歌前最后一个小节介入,在该导歌阶段一共两扬两抑,大大增强了导歌一上来的听感戏剧性张力,在导歌的最后一次升key因为要重点展现声乐,被混音混到只能清晰地听见尾端了。

徐佳莹在导歌的第五小节首末两字和第六小节尾字“(没)答(案),(怎么办),看(不惯)……欺(瞒)”踩着刚出现的开始收敛鼓点频率的薄吊镲击打声时发力发声,增强了声乐力量感,与爱慕者快要攒满的勇气槽形成互文。同时由于原曲的“欺瞒”是从2上面一点到7,是降调的,不利于煽动气氛,也给徐佳莹发声时发力造成不便,因此徐佳莹团队将整个二段导歌除了以下两个字整体降八度演唱:“没答案”的“没”从3改成了5下面一点,“看不惯”的“看”类似地从6也改成了5下面一点,形成了两个很长的极完全协和音程纯一度,进一步提升听觉愉悦度。本段副歌前由于使用的基本是强声,强弱变化不多,并且肩负着鼓动气氛的结构性任务,则要求声乐要较前曲直白化,因此这段的唱法笔者没有听出太多玄妙,故按下不表。

二段副歌(C段)

对“自我欺瞒”的恶果反思大幕掀开,于自己的殷切目光下,被爱慕者的明珠璀璨夺目,虱子也明若可见;二者曾经并举耀眼了爱慕者,然而内蜷的鸵鸟再抬首时,他们却,都黯淡下来了。

回忆起自己过往恣睢的秋波,爱慕者以自己的欢愉为代价,洒脱也业已缴械,双双倾翻为覆水。

念起自己囿于网中的自缚行径,爱慕者曾反而亵渎过自己内心的炽热向往,裹足不前,从而践行着对它的戏谑。

(下文文字待优美化)

自欺已可以忘怀,殊不知情愫已然植根于己。

当它再发芽时,爱慕者意识到荏苒已令他错过了什么,

怅恨,自己的懈怠前迹,却又奈何不了被爱慕者一如既往的冰霜。烦若凌迟难捱、

(重点解读不耐烦)

怅恨,,在反思过程中

(分析方面:伴奏,唱法(咬字,气息,发力),是否变调)短暂的整理鼓点后,全曲最精彩的几分钟闪亮登场。弦乐在这段副歌的小调令人惬意几次只露一,,却处处峥嵘。这一段伴奏都全程不抢戏,一心一意为声乐服务

最后想和读者讨论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对一段和二段的两次歌词“黯淡”的不一样的听感?如果有,为什么呢?

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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