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九对药中淡淡的血腥味习以为常时,她方后知后觉:一连几日都未见到息泽。她打算着等身上的伤痊愈后,做一顿大餐好好感谢息泽,尽她的一份心意。
其实,她与息泽约定的做一个月饭的期限,仅剩七八日就到期,即将出谷,她心中竟有些留恋。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息泽大人吩咐过,要我好生照顾姑娘养着。”茶茶端药进来时,见凤九伏案桌头,正全神贯注描绘着什么。
“我已无大碍,不下床走动走动,就真的会闷坏了,你放心吧。”凤九将画笔搁置一旁,问道,“为何这几日不见息泽大人?”
“大人应该是出去办事了。”茶茶笑道,“姑娘真是有福气,据我所知,息泽大人从没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姑娘是头一个。”
凤九脸有点红,转个话题:“阿兰若殿下怎样了?”
茶茶告诉她,阿兰若那日只是受了轻伤,很快就醒了,这几日本想来神宫亲自答谢凤九,还有萌少也想过来,但都被息泽以凤九需要静养为由打发走了。
橘诺和嫦棣故意按兵不动,差点让凤九和阿兰若命丧凶兽之口,上君却只罚了姐妹二人面壁思过,茶茶愤愤然道:“如果不是阿兰若殿下和姑娘牵制住了那两头凶兽,断肠山附近的族人就要遭殃,殿下和姑娘立下大功,上君只是随意褒奖了下,赏罚都是一笔带过,实在不公。”
凤九并不在意王室对自己有何奖赏,而是非常心疼阿兰若,替她打抱不平——阿兰若挺身保护族人、差点陨命却被父母视而不见,躲在王宫置身事外的两姐妹反而只是象征性地受罚。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阿兰若偏偏投胎于这样一对狠心的父母,不知日后还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凤九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带阿兰若出谷,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到一日,凤九又听到一个消息:嫦棣由于打碎了上君喜爱的一盏灯被流放到王都外的偏远之地;橘诺则因与夫子私通的丑闻东窗事发,上君大怒,不顾倾画夫人苦苦哀求,执意处以橘诺极刑。
橘诺两姐妹的下场突然变得如此凄惨,算是恶人自有恶报。不过这戏剧性的反转来得太快,凤九有些奇怪:这会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