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最想喝的还是老妈酿的米酒,
还得是老妈暖好的,
香,甜,暖。
还有酒酿鸡蛋,
半碗米酒,
敲入两个鸡蛋、放点冰糖、两颗红枣、几颗枸杞、加满水,
上锅蒸。
还记得小时候,
家里的酒缸特别大,
乘老妈赶集,
偷偷的搬来凳子,
踮起脚尖,
把自己挂在酒缸沿上。
用手指一口一口挖酒酿吃,
可甜可甜。
等赶集的老妈回来时,
找了一圈,
才会发现有个小人醉倒在酒缸边。
那时,
妈妈还很年轻,
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现在,
早已两鬓斑白,步履蹒跚。
也不像从前,
每年都酿酒了。
即使,
偶尔酿酒,
等我过年放假回家,
就只能喝上现成的酒,
再也不能体验酒香渐浓的过程。
老妈常说,
那时吃不饱穿不暖,
但却很美好。
后来,
我可能有点理解老妈了。
那时,
身体尚好,
想干什么都心有余力,
现在,
只剩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时的时间,
很慢很慢,
那时,
虽然没有手机,
也没有现在那样多的娱乐方式,
但童年却是那样幸福。
童年里,
小小的家,
是妈妈和同村帮忙的人一起建的,
木材框架,
自制土砖填充,
凹凸不平的地面里,藏着许多儿时的小游戏,
凳子、桌子都透着竹子的清香,
木板吊楼上的巨大米仓,
是捉迷藏时的好去处。
童年里,
大山在四季总会送给我们,
不同颜色,
不同气味,
不同味道,
不同乐趣。
童年里,
溪水永远清澈见底,
各式各样的石、鱼、虾、蟹、植物,
似乎无穷无尽,
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发现,
夏天竹阴下的小溪也总是冰冰凉凉的。
童年里,
水稻收割后,
便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的天下了,
双手抓着扎好对的水稻梗,
和小伙伴顺着梯田往下滑,
傍晚,稻香、风声、笑声。
童年里,
晚饭后,
坐在家门前,
满天星辰,
对面的山沟里总有好些人提着灯走来走去,
蛙声一片。
村子的房顶以及空地在不同的季节会换上不同的颜色,
像是大家商量好了一般。
地瓜熟的时候,
到处红的、黄的,晶莹剔透;
春菜采摘的时候,
先是碧绿一片,
颜色渐渐变成墨黑色,
这时梅菜扣肉就该上锅了。
遇上老奶奶讲故事,
不听完决不离开,
即便那些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天黑以后的村子也因为这些故事,
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故事中,
农夫家善良的小女儿,
智斗野人的姐姐,
知恩图报的老虎,
现在依然记得。
童年里,
与其说村里住了几户人家,
不如说里面住了一大户人家,
谁与谁都认识,
谁和谁都是家人,
谁家的事都是大家的事。
童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