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晚上，林河来找林衫。

林衫下午直接带方良回家完成工作，之后两个人分别去补午觉。此时迷迷糊糊地起来开门，被门外的杀气瞬间惊醒。

而林河恰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林衫，瞬间杀气更盛。

“你的新室友呢？”

“在……在房间。”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只是室友而已。”

“室友也不行，我不同意。”

“我都成年了，你要尊重我的选择。”

“既然成年了就思考问题成熟一点。”

“我觉得能够独立思考问题就已经算是成熟了。”

方良这时打开了门，听到外面的争吵，他很识时务地穿戴整齐，虽然觉得很无奈，为什么要参与他们兄妹两个的矛盾中间。

方良给两人倒了茶，说道，“其实……我之前也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那现在呢？”

方良看了看林衫，对方一脸央求的表情，他只好继续道，“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好姐妹。”

“好姐妹……？”林河视线向下瞄了瞄，手中的茶杯紧握，方良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膝。“你们朝夕相处，又能保持多久这样的关系？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事情真的发生之后说什么都晚了。”

林衫说道，“那又怎么样呢？不管结局是什么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林河气的想要捏碎茶杯。

“我可以自己决定。”

两人对视僵持着，过了很大一会儿。

“好，那你自己决定吧。”

林河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她说，“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哪怕是离我而去。

林河走后，林衫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对方良说，“真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你。”

方良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提前和我说了那些话，那我刚才肯定就劝你回去了。可是我刚才真的相信，你还是跟我在一起比较安全一点。”

“什么意思？”

“没什么。”

下午的时候，还是在街上。

方良问她，“如果我好奇的话怎么办？”

林衫说，“难道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

方良站起来往前走，林衫追上去。

“难道真的没有？不可能的，你长成这样，设定应该是有后宫三千才对，你看，对面的女生就在看你。”

方良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对对面的那个女生做了个鬼脸，女生吓得一溜烟跑开了，林衫目瞪口呆。

“你今年三岁吗？”

对方并不打算回答她，衫吉便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可以来研究我啊！你之前不是说我看你的眼神没有爱意吗，你现在再看一下，有了吗有了吗？”

林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方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有点好奇你和你哥的关系。”

“就是亲兄妹啊！”林衫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下意识地就这样答出来。

“你眼神躲闪了。”

“是真的。”

“看你们长的那么像我也不怀疑。”

“那你还问什么……”

方良突然拉住她停下来，转头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的喜欢啊，那你为什么要躲着他？”

看到林衫渐渐红了的眼眶，方良叹了口气又拿出了手帕。

“好吧，我同意了，做你的室友。”

〈十二〉

刚开始林衫与方良都很不习惯，即使一直在自我催眠，还是会不自觉的忘记自己身份。

例如洗完澡方良就习惯性地半裸着出来，林衫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拥有这么美好的身材，视线也不由自主地顺着水滴向下……

方良挑眉，“你不是不好奇吗？”

林衫收回视线，“没错，全部都看过。”

“……”

她的生理知识都是林河教的。

或者是看电视，正巧一起看的时候播出了激情戏的镜头，林衫略尴尬地看向方良，对方却是一副玩味的表情看她，“这种也不好奇吗？”

林衫拿遥控器关了电视，回自己房间。

“喂你走就走把遥控器留下啊，我还要看呢！”

曾经有一次在家里看电影，男女主角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了，顺其自然地开始了激情的拥吻。

林河关掉了电视，却看到林衫红着脸眼睛闪闪发光。

“在学校有人这样对你吗？”

“嗯？”

林河凑过去亲她的嘴唇，“有吗？”

林衫感觉到嘴唇还被轻轻地舔了一下，颤抖地回答道，“没有……”

“没有就好。”

林衫躺在自己床上，想着在她的印象里，那个清纯可人的哥哥哪去了，而那个答案在她后来看到林河胸口的吻痕的时候，终于确定了。

方良在新单位的工作比原来的辛苦一些，但是工资也多。有一次林衫跟他商量说，店主阿姨想把杂货店转让出去，她想接，可是钱不够。

“没问题，我借你钱，你还可以再找个人看店，空闲的时间帮我做点事吧。”

就这样，林衫暂时当起了店老板，同时也兼职方良的小助理，两人的专业相似，很多时候可以帮点小忙。

两人相处的很融洽。

觉得似乎一直这样也不错。

“我这是在卖身抵债吗？”林衫整理好资料活动活动身体，再过去给没有做完的方良捏捏肩膀。

“注意用词，而且不要离我这么近，我不想让我的同事们觉得我带了家属来工作。”

“你以为他们会信吗？他们都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注意你的用词！”

“是你自己想的复杂了吧。”

“既然你的工作做完了，就回家做饭吧，我今天要吃红烧排骨。”

“是的……房东大人……”

明明你的用词更容易让人误会。

林衫走后半小时，方良突然接到电话。

“不好了，家里有人！我在楼下看到灯亮着。”

“你不要上楼，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回去。”突然沉默了一下，“……对了，今天几号？”

“15号啊。”

“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件事，我父母来了。”

林衫在杂货店等到方良回来，两人一起走到楼下，“为什么你的父母会突然过来啊？”

“今天……是我生日，他们每年都要这样给我个惊喜，提前也不通知就过来找我，我这几天忙地忘了，就没有告诉你。去年他们还特意坐飞机去找我。”

“对了，他们知道我吗？”

“我提过，他们没什么意见，就叮嘱我多照顾你一点。”

“那我……还要不要上去？本来我也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吓了自己一跳。”

方良沉思了一下，牵住她的手走了进去。

果然他们一开门就听到两个中老年人的欢呼声，“happybirthday!”

方良的妈妈先发现了林衫，赶紧拉住她的手说，“小朋友，有没有吓到你啊，我们习惯了每年给小良过生日，来来，我准备好菜了，过来坐！”

四个人愉快的用完餐，方良和林衫到厨房洗碗。

“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爸妈今晚要住在这里。”

“啊？”

“太晚了，而且都喝了酒，不方便再回去。不过在他们面前，我们可以表现的亲密一点。”

“你该不会没有说清楚我们的关系吧？”

“难道我也要和他们说我和你是好姐妹？你说我爸会不会打死我。”

“……”林衫把碗碟收好，“那为什么要故意表现的亲密？”

方良绕到她身后帮她解开围裙的带子，解释道，“我也觉得很不公平，我和你在一起，你哥会不高兴，我不和你在一起，我妈还不高兴。”

“为什么啊？”

“她觉得我有问题，对女孩子没兴趣，说不定哪天给她带回去一个男朋友，虽然难以接受，她甚至说那样也行，只要不看到我总是一个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也可怜一下我吧。”

“你过来一下。”

林衫洗了手回自己房间，示意方良一起过去。

经过客厅，方良看到了自己母亲注视的目光，到林衫房间后他关上门说道，“你也不用为了我，这么勉强自己吧……”

“什么？你过来看一下这个，选一个作为生日礼物。”

方良走过去，看到林衫在桌上摆了几张画，看起来都是熟悉的街景，还有画中的人物。

“是我？”

“嗯，画的不太好。”

“……你这种行为看起来真像是在暗恋我。”

“我只是暗恋你的外表。”

“既然画的都是我那就全部送给我吧。”

“不行，我还要自己收藏起来慢慢欣赏。”

“你这么喜欢我的外表，下次你可以直接叫我做你的模特。”

“全裸也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你能不能小声点，我爸妈还在隔壁……”

〈十三〉

有一次方良要加班，对林衫说晚上让她一个人回去，结果林衫说什么都不肯，同事们临走之前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八卦气息。

“等这次忙完我一定找个法师给家里贴点驱鬼的符纸。”

林衫已经铺好了地铺。

方良继续说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夜晚共处一室，你真的这么放心我吗？”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工作大概要做到凌晨了，小心我夜里兽性大发，你熬夜的话战斗力肯定会下降。”

“……宁死不屈。”

林衫翻了个白眼背对他躺下。

半夜里醒来。

“还没有做完啊……”

“还差一点点。”

林衫就躺在那看着灯光下认真工作的方良，直到他打完最后一行字。

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方良走到林衫身边躺下。

林衫一下子坐起来，“那边才是你的位置！”

“你这边比较软……我好累。”

林衫看了一下确实，便俯下身说道，“那你现在还有力气反抗吗？”

“没有了……”方良闭上眼睛，“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

林衫说着把手伸到方良的衬衫领口，作势要解开他的纽扣。

等了片刻。

方良睁开眼睛看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便笑道，“不敢了吗？”

“……不是啊……我觉得不必这么麻烦了，”林衫的手向下移，放在了他的小腹上，“直接解开这里的扣子就可以了。”

手指刚捏住扣子的时候，方良抬手阻止。

“如果是玩笑的话，到此为止吧，除非你真的想继续下去。”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林衫收回手躺下，“我也觉得不能在你的办公室太放肆，否则你以后触景生情……”

“闭嘴。”

“……”

早上方良把文件交给同事，有一些问题需要讨论，就让林衫先回去，同事脸上那种想说点什么，看到方良严肃的样子又不敢说的表情，非常的精彩。

林衫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林河的电话。

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电话也打的很少。

林河叫她过去吃饭。

林衫靠着车窗打盹，“啊？”了一声。

林河又重复了一次，并且问道，“你怎么了？没睡醒？”

“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林衫又迷糊了一会儿，突然醒过来对司机说，“能不能开快点啊师傅！”

还好赶在了林河来之前回到家。

快速的洗完澡换上睡衣，林衫躺回被子里假装没起，不知不觉地真的睡过去了。

手机响了也没有听见。

林河按门铃的时候，开门的是方良。

刚刚洗完澡换了睡衣的方良……

林河看了一眼时间，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

但是实际上方良有点心虚，也许对他们来说昨天晚上的行为就已经算是超越了“姐妹”的关系了，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对……有了感觉。

请林河坐到沙发上以后他开始解释，“我……昨天晚上加班来着，刚回来。”

“哦。”

“林衫……林衫……她还没有醒吗？”

林河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站起来说道，“我去看一下。”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林河直接转动门把，打开了门。

方良想要阻止一下，想了想还是不要多事了，正打算回自己房间补觉，突然听到林河喊他。

“有体温计吗，她好像发烧了。”

“啊……有，我去拿。”

林河给林衫测量体温的时候，方良也跟着进去，和林衫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林河说，“我真的不想知道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生病？”

“我经常好端端的就生病啊……”

方良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身体这么弱，没有照顾好她。”

林河拿着体温计看了一眼，皱紧了眉头，“谢谢你的照顾，不过我得带她去医院了。”对林衫说，“换衣服。”之后就走出房间。

“你要待在这儿帮她换？”

方良赶紧退出去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十四〉

下午，方良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林衫的病情。

“喂？”林衫用气声说话。

“你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怎么了，说话啊？”

“你为什么也用气声讲话？”

“咳咳……你到底怎么样了？”

“打了针，已经退烧了，但是还在医院，林河非要给我做全身的检查，都怪你昨天晚上把我挤到地上，打针好疼！”

“……是你自己非要睡那儿的，本来我一个人可以睡三层被子，我现在也有点感冒了。”

“唉那你也赶紧过来打个针吧！我请你！”

“不用了我喝点水就行。”

看到林河过来，林衫利索的挂了电话。

“今天能排到的检查还有两项，做完回去吃饭，剩下的明天再来做。”

“明天还要来？我好累，我想休息……”

“那就后天，我不想你下次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病倒。”

“……哦。”

从医院出来，林河自然就带了林衫回自己家，在路上林衫忍不住要解释一下前晚的事，林河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听她讲了整个经过，当然不包括他们开的那个玩笑。

林河听完就很生气，看着林衫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就更生气。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叶末和苏正一在一起，你问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会不会担心，你来告诉我，我应不应该担心？”

“对不起。”

林河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发动了车子。

晚上林衫被早早地赶上床睡觉，手机也被没收。

“我睡不着……”

林河坐到了她床边，“那我陪你说说话。”

林衫裹着被子往床里挪了挪，“你还是出去吧，我怕传染你。”

林河摇头，“你现在真是长大了，以前每次生病都抱着我不让走，现在啊，却巴不得离我远一点呢。”

说完这句，他便就着林衫腾出来的空间躺了下去，转身面对着林衫。

“来，抱着我啊。”

林衫裹紧了被子不动。

林河等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林衫连人带被抱入怀中。林衫挣扎了一下，无奈被子裹得太紧，动弹不得。

林衫很紧张，害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被发觉，急着深呼吸平复，结果因感冒呼吸不畅咳嗽了起来。

林河稍稍离开了点，看到她咳地红了脸。

“很难受吗？”

林衫想说你靠我这么近确实很难受，但是说出来又怕他误会……

好不容易忍住了，抬头看到林河的眼睛……

她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推开林河，翻过身朝向另一边。

林河不明就里，还试图帮她顺顺气，虽然是隔着被子，可是手掌顺着脊背抚摸下来，那种触觉令林衫好不容易平息地心跳骤然加速到更快。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

看着林衫很努力地朝床边挪，林河感觉受伤极了……

他抓着林衫的被角说道，

“你和你的室友都可以睡一起，怎么跟我这么见外？”

林衫翻过身来把被角抽走，“我跟他可没有搂搂抱抱！”

林河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发，“是啊，要不你怎么会发烧呢……”

“……”

林河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颈侧，林衫吓得一哆嗦……

“你……干什么？”

“我是奇怪，我摸一下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时候不这样的啊。你遇到过什么危险吗？”

“啊？明明是你比较危险吧，哪有随便摸人家脖子的。”

“哦，也是，知道害羞了。”

“……”

“你今年多大了？”

“……22，你连我几岁都记不住吗？”

“22了啊……”林河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一不小心就长这么大了，真是不好意思哦。”林衫翻了个白眼说。

“都到结婚年龄了。”

林衫眯起眼睛，“你比我大吧，你都没结婚就想催我？”

“那……林衫。”

“嗯。”

“你嫁给我吧？”

“嗯……嗯？！！！”林衫一下子坐了起来。

林河拉她躺回来，笑着说，“你小时候不是说过长大要嫁给我？现在不是长大了吗？”

林衫想起来，这话她确实说过，好像是小时候因为得知了有个女生在追林河，而林河也差点要答应的时候。

她那时以为他们会结婚，像她的爸爸娶了新的妈妈一样，那她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就这样哭着跟林河说，“你不要答应她……你等我长大一点，跟我结婚好吗？”

当时上高中的林河，看着小学还没毕业的林衫，很认真的问她，“你没有上过科学课吗？我们是不能结婚的。”

林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河只好抱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拒绝她了，我等你长大。”

回到现实中，林衫也认真地看着林河，说道，“我已经学过科学了，我们是不能结婚的。”

林河一怔，随即又笑了一下，“是吗？可是我已经等了你这么久啊……”

“你……不是都交了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哦……”林河想起了苏正一介绍的小玉，突然就有点气，他用手肘撑起身体，由上至下看着林衫，“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可真没良心啊，需要我的时候哭着喊着不让我走，不需要了就毫不犹豫地推开？怎么样，是不是嫌我烦了，你小时候烦得要死我都没忍心这么对你，你多可怜啊，只有一个哥哥，那我呢？我有什么？哦对了，我有妹妹帮我找的女朋友。”

林衫被他的气势吓到，想到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事情，虽然当时是苏正一自作主张，可是和她也脱不了关系。突然好后悔啊……这个方法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更加严重了。

林衫无言以对，林河起身想要离开，被林衫抓住了手臂。

“干什么？”回过头来红着眼睛瞪她。

“呃……把手机给我吧……”

林河深呼吸，说道，“想要……？”

“嗯！”林衫迫不及待地点头。

“那就好好地给我在这反省！”

林河摔门而出，林衫趴在床上哀嚎，“要我反省什么啊？！我要给苏正一打电话！”

〈十五〉

林衫在床上反省了很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林河却一直在对她说那句话，“嫁给我吧？”她想着既然是梦那就答应吧，可是怎么都说不出话，着急的想哭。一晚上都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早上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眼睛都是肿的。

林河看见后又帮她找体温计试温度，虽然没有发烧，但是脸色苍白，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从洗手间出来，差点要摔倒的时候，林河冲过去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

“唉……没事，吃点东西就好了。”

推开林河，林衫走到餐桌前坐下，喝了口粥，“我昨天反省了一晚上……”

本来林衫想要干脆点认个错，可是突然抬头看到林河关切的眼神，她又骄傲起来了，“连续两晚都没有睡好，就变成这样了，你满意了吧？”

林河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也不生气，“那多吃一点，攒够力气继续反省。”

又喝了两口粥。

“我到底……哪里错了啊？苏正一自作主张，真的不是我那样想的，我怎么会希望你有女朋友……要不是因为你有了女朋友，我也不用搬出去啊……”

“你说什么？”

“啊？”

林河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林衫的手腕，林衫手一抖，勺子里的粥洒到了外面，她急着用另一只手拿餐巾纸擦干，没有在意林河此时的表情。

“我在此之前并没有与别的人交往过，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女朋友的？就因为这个奇怪的误会，闹了这么久的别扭，搞成现在这个状况？你……你简直……别擦了！”

“……”

林衫在听到他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了，之后就是觉得很尴尬，手上虽然没有停下，可是内心已经不停的在纠结了。

此时被吼了一句，不得不抬起头正视他。

仔细想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除了那次的吻痕，而那到底是不是，她也不能确定，当然她也不能说是因为当时被他抱着，在耳边低语，内心产生了不一样的期许，却很快就希望破灭，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情，也无法面对即将不属于她的人。

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她自己将宝物拱手让人。

“虽然是误会，可是早晚都要有这一天啊，如果你真的爱上别人，那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是在和你开玩笑？”

林衫被打断，怔怔地望着他，林河也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心说道，

“如果我说我爱的人是你，你相信吗？”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两人互相望着，期待从对方眼神中读出真正的答案。

林衫回过神来，“我知道你爱我啊。”

林河一把掐住她的脸，“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林衫把他的手拍掉，揉了揉脸，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林河没听清楚，凑近了一些。

林衫站起来，也靠近他，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也爱你啊～”

“哎哟……突然站起来头好晕……”林衫想坐下，却被林河揽住了身体，吻了回去。

林衫双手扶在桌上，分不清是因为什么而感到眩晕，也分不清他们所说的爱到底是哪一种，只知道，桌上的粥似乎又洒了。

方良下班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林衫堵在门口，他换好鞋问道，

“病好了吗？”

林衫走近了他一点，鼻音很重地说，“没有。”

方良倒退了一步，靠住墙，“那你哥怎么肯放你回来？”

林衫看着方良背靠着墙，身上穿着正正经经的西服套装，神色略有紧张，突然鬼使神差地，“啪”地一声，手掌拍在方良身侧的墙上。

“他叫我回来收拾行李。”

“……哦。”方良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扶住林衫撑着墙壁的手，另一边搭住她的肩膀，说道，“那你是打算把我也带走？”

“不……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白？”

“告！别！”

“哦，你这告别的方式怎么搞的跟告白一样，我差点就要答应你了呢。”

说完稍微使力推了一下，把林衫推开了两米远，然后边脱外套边走向洗手间。

“我就要走了，你怎么也没什么反应？毕竟也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不会有点舍不得吗？”

方良突然转过身说道，“那你舍不得我吗？”

“我……我是很舍不得啊。”

“是吗，那你别走啊。”

“啊？”

“……你终于想跟我一起洗澡了吗？”

林衫这才看到，方良已经脱的只剩一条短裤，赶紧退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她回想了一下，刚刚方良的表现，感觉很奇怪。

洗完澡出来，林衫注视着方良，而对方只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从厨房接了水回房间，林衫又跟过去被关在门外。

她轻轻的拧开门。

“不许进来！”

“那你出来啊～”

“你烦不烦……”

“我很烦，但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不想听。”

“你今天好奇怪啊，我知道你不想我走，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啊？”

一个枕头飞过来正中脑袋，林衫缓缓地倒下了……

五秒中后，方良走过去查看，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不要恼羞成怒……”

又被一枕头砸中了脸。

两人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谈话。

“就是这样，所以我要搬回去了。”林衫概括地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恭喜你们，亲兄妹终成有情人。”

“你这语气……果然是爱上我了吧。”

方良叹口气，“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幻想过你做我的新娘。”

林衫突然想到了那次方良说结婚的时候要和他的新娘在床上腻一整天，这……这还不夸张？！

“对了，你欠我的钱，是打算让你哥来还吗？”

“当然不了，总不能还了你的债，再欠他的债吧，杂货店我算了你的股份了，还有你如果工作有需要也可以随时叫我！”

“你还是不要总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现在……也不太安全。”

“……”

叶末和苏正一蜜月归来，先约了林衫出来见面，林河也顺便也一起来了，因为没和他们坦白两人的事，苏正一又开始作死。

“阿河，你和小玉怎么样了～”

林河看了看林衫，还没说话。

“上次我看她转载了几组风景照片，说想去那玩，你干脆带她去吧，顺便还能住上几天……”

叶末突然掐了他一把，他抬起头来，顺着叶末的视线看过去，林衫脸色不好。

“对了，那边风景真的很好，小阿衫也可以和你那个房东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增进增进感情。”

叶末又掐了他一把，他顺着视线看过去，林河的脸色也变得很差。

……

看他不说话了，林河便牵住了林衫的手，举起来给他们看了看，

“真的很好玩？那我就带她去。”

叶末微微一笑，苏正一震惊地后退一步。

林衫抬起头看着林河，一脸期待。

林河亲了亲她，“我们也去蜜月旅行吧。”

什……什么情况？！苏正一觉得一段时间没在，剧本的走向变得非常诡异。

没错，就是这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