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主”脱胎自“玩儿主”,儿话音暴露的地域,说的是北京。本是指老北京拿“玩”当钻研的人物,玩鸟玩蛐蛐玩古董,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最贴合的形容怕是“严肃活泼”四个字。
而电影《顽主》则表现了新时代的玩儿主,一批80年代北京不严肃的青年的生活状态。改革开放了,见了花花世界,自然玩的花样也就翻了新。一场魔幻走秀也真是先锋至极。
电影本身有很明显的问题,叙事结构极其松散,镜头也颇显廉价。然而却很恰然的贴合了电影里这帮年轻人的气质,玩世不恭,没有什么是需要被奉上神坛的,即使是主流电影叙事。作为勉强的主角,张国立的角色也很难梳理出一条明确的主线,被其它人物和事件冲散。以他同潘虹若即若离的爱情为例,双方的沟通显然远远不及3T公司几个哥们神侃的分量。潘虹在后期甚至偏远到以画外旁白的形式出现,可见两人关系的轻离。最后张国立同潘虹分手的背景是游乐场,这也是张国立的游戏人生观念的外化符号,而分手的原因是潘虹希望张国立能够严肃的对待自己的生活。
同样的,电影中站在这些顽主对立面的都是希望教育他们,希望他们严肃的人。张国立的父亲,德育教授。对待这两种观念,电影多少有些厚此薄彼,透过德育教授,电影撕下其表面风光的面具,直陈教授等待着并不存在的爱情时孤寂的身影,而上一场戏。教授刚刚以明白人的姿态出现。这粉碎了其口中所谓的“道德”,是“性”的胜利,是“顽”的胜利。更有趣的是,这场战斗都并非是顽主们主动策划,德育教授同顽主们的矛盾大约已经在几十分钟前的电视讲座就已经给出,电影却并没有像主流电影一样紧跟着顽主们的反应行动,而是继续着顽主们随性的生活,仿佛对教授是无谓的态度,而教授的理论的虚妄的必然性则让其之失败主动找上门来。“对手”“矛盾冲突”这样的常规主题在此被消解为一幕幕的逗贫耍机灵。不反抗也不改变,顽主们代表的亚文化团体追求的正是这样脱离社会主流规矩的自由感。当然这样的追求本身既有着需要表现出同主流差异性的不自信,也有着构建新行为规范的非自由的荒谬。
非主流的结果就是在主流市场里遭遇尴尬,电影成本120万,收入只有110万。而后也鲜有相似题材。毕竟“顽”是要有底子的,不是老百姓都能玩的起的,在肚子领导人的时代,这样随意的菜品不够实,当不了饱,饿着肚子可是没人愿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