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离开家乡。屋旁小坡上那棵枇杷树一曾久久张望,而我却一直在远行,归巢时的匆匆,很无奈的在高铁站彷徨徘徊。枇杷树最终长成了大树,结果、等我……而我辜负了那份深情,在远行的路上越走越远。
通往家乡的路很遥远,老父亲灶台的烟火终究也没盼回我的归属。炊烟生成的遗憾,袅袅不断。老父亲的背影拥有着自己的那份孤独,让人生怜。一个人和一缕炊烟久久相拥,也许,是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重逢,很想在那缕炊烟里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归宿。
来到云南,我只是远道而来的一个孤独过客,像一棵隐藏了千年的小草,陷在寂静中,无喜无悲。一个人坐在清冷的街道数着疲惫,盼望着天亮天黑,又是一天,这样的生活反复再重复,磨灭了我的性情,感受不到了喜怒,也感受不到了温情。
斑驳的树影在月光的怀抱里睡去,摇摇晃晃的像摇篮里的婴儿。每一次的风起是季节的告别,是我和这每一天的告别。每天不是醒来,就是睡着。醒过来是看见来生,睡着了是回溯前世。
坐在清贫的街道里,夕阳落在指尖、落在额头与我轻轻吻别,我用尽一生的温柔去握住仅存的余晖,似曾相识,在梦里轮回,醒来终究只是空梦一场。灵魂被时光敲醒,我眯着双眼,脑海奔向记忆深处。哎,此刻的我虚脱着身子在轻叹,在轻叹中回忆过往。我的一生在岁月里雕刻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没有惊喜没有波澜,安静地,很安静地走着自己的路。
曾一直把自己臆想成深爱自己的人,哪怕一次也已足够。在恍惚中,像喝醉了酒,牵着手动身前行,在季节更替的路上梦游一回家乡。常常泪水打湿了眼眶,原由只是对家乡土地的一份眷念。
当头上的白发像春笋一样蹭蹭的往外冒时,我会义无反顾的去回首自己曾经走过的人生路程,突然的一下心跳,对家的想念是那般的强烈,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深情。每每夜半寂静时,常常发呆,如果时光的轮梭能让我穿越一回,让自己回到从前,让自己再回到从前,回到有母亲的日子里,那样的自己是不是会少一点伤害和伤痛,那样的自己是不是有泪可以肆无忌惮的流出来。原来有母亲在是多少人内心的温存,原来母亲在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从未离开家乡的土地,那样的自己是不是会安心很多?是不是毫无顾虑很多?
可我依然在坚守,努力地去奔赴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