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发表于1948年。这是一部关于太宰治青年时代的自传小说。太宰治用细腻的笔触,告白了自己前半生。剖开了殉情、风流、左翼、创作、婚姻、友情、吸毒等名义之下的惨烈真相,被称为太宰治“毁灭式的绝笔”。“人间失格”,译作中文即是“丧失做人的资格。”
在《人间失格》发表后的数月,太宰治便自杀身亡。这本充满极致颓废气息的作品,却大受年轻人追捧,直到今天。宰治39年的生涯,经历5次自杀,一生中与5个女人的5段关系,结局都让人唏嘘。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如此强大,也可称得上懦弱自卑,如此不屑,如此看淡生死,如此看穿一生又一世。正如,你知道的,太宰治的5次自杀,却不敢想更又不敢做的,于天底下,就是有人可以这样轻松自然的谈论死亡,拿生命做儿戏,仿佛在谈论一日三餐、周末旅行。
日本作家太宰治也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他一生都在追求死亡,打开太宰治先生的履历,除了获奖,便是自杀未遂,直到39岁那年他终于如愿以偿。我们没有考证过太宰治是否真的患有抑郁症,但毫无疑问,他的文字里透着抑郁倾向。人们说,这是“无赖派”文学。
太宰治的人生信条可能就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去死一下。
读完《人间失格》,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作者的挣扎与痛苦。然而却丝毫不觉得同情,因为“同情”总是给他人,而《人间失格》里的种种阴暗,总有一款适合你。其实,我们每个人苟活于世,除了见诸于朋友圈的种种正能量,总还有更多的阴暗情绪缠绕着我们。有时候你隐隐的感觉到了它,却又难以具体描摹,甚至不敢面对,便放它匆匆溜走,如果你不幸并非生性乐观之人,那么诸多颓丧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你内心肆虐。后来那些游离的阴暗情绪在深夜流出你的脑海,幻化成一本《人间失格》。
太宰治对于内心世界采取几近白描的方式,毫不掩饰的告诉这个世界:我就是这样卑躬屈膝的一个无赖,我过着混乱的私生活,没有责任感,面对现实只知道一味的逃避,我颇有才华却不愿有丝毫进益,我面目可亲却只是混吃混喝的皮囊……我唯一热衷的事情便是死亡。
《人间失格》中的大庭叶藏不过是一个被金钱与皮囊包裹着的现实弱懦者,同时也是绝望中的丑小鸭。大庭叶藏颓废的让人可怜,可怜的让人恶心。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感到非常可怕,当活着真的变成一种奢望,自己真的会为现在的“平凡”而庆幸吗?
或许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颓废、绝望、令人生厌的自己,一边讨好着别人一边确信自己不配被爱,从而惶惶不可终日悲悲戚戚却又理直气壮的继续祸害人间。因而,当死大于生,当摒弃大于流连,当解脱大于纠缠,当感性大于理智,生命才会被赋予无数种可能。或许什么时候真正的爱上自己了,才有能力去理解去包容这个世界吧。
太宰治的世界是真实的,但是其中充斥了太多的阴暗。要学会走出阴暗,感受美好,发现美好,才是我们应该享受的生活。而不要因为一时的阴暗而沉沦,走出来,才会感受千万的幸福,才会发现无限的美好。真切的想对天堂的太宰治说:为他的温柔揪心叹息,为这样的失格感到抱歉。愿我们在发现这个世界的丑陋和不堪后,依旧对这个世界抱有大爱,依旧对这个世界心存美好。更愿太宰治天堂安好!
无论对谁太过热情,就增加了不被珍惜的概率。倘若没有过度的欢喜,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终此一生,我依然深信,在绝望的彼岸,一定充满了希望。所谓绝处逢生也必定是新生。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一切都会过去的。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将懊恼暗藏于心,一味地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竭力把自己伪装成纯真无邪的乐天派,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胎。”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也会被幸福所伤。我想趁自己会没受伤之前,急忙就此分道扬镳,于是我又以惯用的搞笑自造烟幕。仅一夜之隔,我心竟判若两人。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所谓的世间,不就是你吗? 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我的不幸,恰恰在于我缺乏拒绝的能力。我害怕一旦拒绝别人,便会在彼此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向人诉苦不过是徒劳无功,与其如此,不如缄口不言的承受下来。
在我过往的人生中,曾多次期望有人能杀了我,但从未想过要杀人,因为面对可怕的对手,我反而只想着如何要对方幸福。
日日重复同样的事,依循着与昨日无异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欢乐,自然也不会有很大的悲伤来访。
过去我一直过得像身处地狱般的人类世界里,这可能是唯一的真理。
对人感到过分恐惧的人,反倒更加迫切地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更可怕的妖怪;越是容易对事物感到胆怯的神经质的人,就越是渴望暴风雨降临得更加猛烈
受人责备或训斥,可能任何人心里都会觉得不是滋味,但我从人们生气的脸上,看出比狮子、鳄鱼、巨龙还要可怕的动物本性。平时他们似乎隐藏着本性,但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在暴怒之下,突然暴露出人类可怕的一面。想到这种本性或许是人类求生的手段之一,我感到无比绝望。
世界上所谓的合法,反而都是可怕的(我老觉得有种深沉未知的强大力量),在这种机关密布、没有窗口、冰冷刺骨的房间里,会让我觉得如坐针毡,倒不如飞身跳向外头,就算是片不合法的大海,游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在我看来,却轻松许多。
彻头彻尾的绝望,残酷的青春,疼痛的青春,纯粹的青春,永恒的青春文学凄美之作,失去作为人活在世间的资格。
我甚至认为,那些责备之辞,乃是万世不变的人间’真谛’,只是自己没有力量去实践那种’真谛’罢了。所以…才无法与人们共同相处。正因为如此,我自己既不能抗争,也不能辩解。
我根本无法过那种所谓集体生活,什么青春的感动,什么年轻人的骄傲等等豪言壮语,只会在我耳朵里唤起一阵凛冽的寒气,使我与那种‘高中生的蓬勃朝气’格格不入。我甚至觉得,不管教室,还是宿舍,都无非是被扭曲了的性欲的垃圾堆而已。
我开始隐隐约约明白了世间的真相,它就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争斗,而且是即时即地的斗争。人需要在那种争斗中当场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