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来EAST的那个傍晚,我骑着车沿着海河从东站到天津之眼,我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邮轮驶过的时候,摩天轮的灯在邮轮的笛声里亮起来。这座城市和摩天轮一样,都在垂钓老翁的鱼饵落下的一瞬间模糊了轮廓。
我就在这晚风里放下了紧绷的一切。
我们都在寻找水面。
还记得刚在宁波落定的那段时间,我和陈亮亮在每个无事的晚上抱着手机摇啊摇,然后热烈的分享着这些摇到的在各个角落的面孔,然后在各自的呢喃中各自睡去。
我在离开前的一天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了宁波港,终于在手机没电前看到了泛着气泡和金属的海湾。虽然说吧,我觉得那一声声轰鸣的船笛声就像老牛拉犁的怒吼,但是它让我平和,就像在在翻江倒海的巨浪中看到的灯塔,就像我和陈亮亮丢掉手机做了一顿饭的那个晚上的啤酒。我在海边的岩石上坐到港口的灯亮起来。
我在第二天坐上了离开宁波的火车。
彼时的张大大刚在温州落定。
后来的某一天他打给我,他说他坐在瓯江边,他也许是知道他这样的表达只有我不会认为他会投江。他说江对面是狂风暴雨,身后是宁静的让人不安的一切。我不知道这个未来的独立设计师有没有等到横在江面的彩虹,他后来兴奋地给我寄来了印着他名字的大衣和短裤。
天津的雨天对我来说真的是难得的奢侈,这里的阳光对我这个想在江南定居的人来说是真的够充足。我在这个城市里对张大大收回了我怕冷不怕热的定论。我怕这儿的太阳,他就像无孔不入的独裁者,就连角落也给你照亮烤热,无处遁形,他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跑不掉的你别在跑了。
水面的游轮随着岸边的光回家休息了。
我不跑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