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勇敢,谁替我坚强”,短短一句话,成为打开记忆的钥匙,往事如昨,一幕幕重现……
儿时的快乐,是由母亲羸弱的身躯撑起来的一片天。地里的农活,家里的家务一个不拉,都成为母亲的工作,比我大几岁淘气的哥哥则是我的“保护神”。哥哥整日带着我,上山摘果,下河摸鱼,地头抓青蛙,稻田里逮蜻蜓……常一身水一身泥踩着炊烟归家,首先去门后“窥探”母亲的“家法”是否“安在”:若在,今晚“天下太平”;反之,则有“暴风骤雨”。常有左边阿婆告状她家鸡狗被撵得满天飞,东头阿婶告状丢了园里的瓜;西头叔叔菜园少了果……反正都要烦劳母亲“家法”伺候。母亲的“家法”都是特制,比如铜芯电线抽掉铜丝,两股扭成的长“麻花”辫;比如细长竹条;比如爷爷放在门后的牛鞭……
幼年的我常常在母亲寻“家法”空隙逃之夭夭,哥哥则抱着“反正打不死”的倔犟任皮肉受苦……童年的快乐是树梢上的一颗黄杏,是溪边石板下一只螃蟹,是麦田里一窝鸟蛋,是夜晚捧在手心里的荧火虫,是山里抓回来的一只小小刺猬,是黄泥土里烧得香气扑鼻的一只青蛙,是母亲“家法”挥的轻轻一鞭……
年幼不懂母亲的累,以为母亲是永远不知疲倦。白天在田地里不停歇地劳作,夜晚在昏暗的灯下缝补,披星戴月地奔波,只为我们似乎永远填不饱的肚子。母亲扛着的重担上,安放着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岁月不曾饶过任何人,木槿昔年,浮生未歇。不谙世事的少女转眼成为生活的负重者,才逐渐体会到母亲的不易,懂得每个云淡风轻背后,都有一个咬紧牙关的灵魂;岁月静好都是因有人负重前行!
日子浸泡在夜归的星光里,“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愿千帆过尽,仍有细数梅花落枝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