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将至,突发疫情,武汉被封,远隔千里的长安城里人只能从新闻中获知消息。
当时一度风传的某某日记,也因在众人信与不信的唾液中,随着时间淹没了。
然而,毕竟写日记的人是当事人,看日记的人多是旁观者。所记之真伪,莫衷一是。好在武汉城随着春暖花开,终于走出了封城的阴霾。
然而今年底,刚过冬至,进入数九寒冬之即,长安城竟然也遭遇了封城的命运,并且是逐渐走进最寒冷的时节。
自疫情以来,这应该算是最严重的第二波了吧。而这次,我成为了当事人。
很久以前,朋友曾推荐给我一个公众号——少言行记。我关注后并没有特别在意,由于这个公众号的更新并不频繁,常常被我所关注的其他公众号挤压得看不到了。
可是这两天,这个公众号却是一天一更新,题目是《人在西安》,是从23号零点封城时开始写的。按作者的说法,就是开始记流水账了。
我在看了几篇之后,才厘清作者原来是位女性,渡彼也不是她家的狗,而是她的先生。
她原本写的是《西安日记》,由于有评论说这标题与武汉日记雷同,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炒作,于是她改成了《人在西安》,今天已经是第六篇了,因为今天是封城的第六天。
我并没有一字不落地看完她的每篇日记,因为她写的的确是她的居家生活。她的文字和我有些相似,总是淡淡地讲述着,但我还是能从她的字里行间读出她生活优渥的痕迹。
她在第四篇日记末尾处写道,她在25号晚上已经睡着的时候,老公将她蹬醒,催促她该写日记了。原来,人有时候真的需要外力推一把的。
而今天我的这篇文字,就是在朋友的问询之下写出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做为封在城中的一介小民,也喜欢用文字记录下自己当前的生活,以待许多年之后,我可以很有资格地让后人“听奶奶讲革命,英勇悲壮。”
自23号封城之后,我并没有按日子记录,而是随性地记下我的经历与感受,所以更应该叫随笔吧。
由于昨天下午,我在核酸检测点做了四个小时的志愿者,在数九寒天的户外,只能在方圆几米的地方来回走动,让我重新体验到手脚似乎要冻掉的感觉。
十根指头通红,握下去的时候,抓不住东西;张开来的时候,却奇怪地伸着,手指不能并拢在一起。这种感受应该是在上中学时曾经有过的,距今已经近四十年了,如今早已没有再受过这样的苦了。
在四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最有力的运动就是我高亢的喊声。
——为了节约时间,请大家提前打开一码通。
——打开一码通可以进入绿色通道。
——请注意保持距离,两人相隔一米五。
——两口子在家可以没距离,出来也要保持距离。
我这穿透力极强的嗓音,让旁边一位年轻的志愿者说道,“姐,太佩服你的嗓子了。”
唉,他这一声夸,让我这人前显能的劲儿发挥到了极致。四个小时几乎没间断的喊声,肉嗓子比喇叭都喊得欢。
然而代价却是回到家之后彻底地瘫软了。不但嗓子干痛得咽不下唾液,两条腿更像灌了铅似的酸困,竟然导致半夜腿抽筋疼醒了自己。
甚至感到屋里的温度也降了不少,自从暖气来了之后一直盖的夏被也感觉薄如羽翼,半夜又拉出了冬天最厚的被子,才又再次睡去。
今天一天都是休整状态。下午,我正靠在床上看书时,收到朋友的信息。朋友直接问我“今天的文章还没出来”,一句话问得我汗颜。
竟然还有人关注我的文字,在看我每天的碎碎念。原本打算靠在床上看会书,看到困了就再睡一会儿,结果朋友的信息让我不敢懈怠。
于是,我赶紧翻身起来,吃了自制的水煮菜之后,写下了这篇文字。这次,我做为当事人,应该为这座城市,也为我自己记下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