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生物,关键在于它是唯一能够运用想象力,达成虚构共识的生物。
——赫拉利·《人类简史》
人类是目前地球上唯一的一种可以进行超大规模协作,且可以保持灵活变通、改变协作规则的生物。
第四象限的蚂蚁是可以实现超大规模协作的生物,它们的协作规模可以达到几十万到一百万。不过蚂蚁群落的协作规则固定不变,它们不会与时俱进。因此,如果蚂蚁面临全新的环境或突发的危险,它们不可能通过分析环境变化来改变组织结构,或者推选出新的领袖。
在第二象限的黑猩猩,虽然它们之间可以进行简单交流、重新推选部族领袖,具有一定的灵活性,但黑猩猩只能在抢地盘时,或对抗其他猛兽时进行小规模的协作。
但人类与它们都不相同。人类是唯一能够动员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人同时做一件事情,而且还可以不断改变协作规则的物种。
如果我们把这个框架套回人类进化过程中就会发现,正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智人能够组织起一个成千上万人的战斗团队来进行大协作,所以最终全面战胜了同样拥有语言能力,但脑容量比智人还大,体格也更加强壮的尼安德特人,从而成为地球上人属生物里唯一的现存人种。因为尼安德特人永远只能进行几十、几百人规模内的小协作。
如果我们打开史前人类物种的进化时间轴就会发现,在几百万年前,人属生物下的人种,如前人、直立人、卢多尔夫人等等,其实多达17个。刚才提到的尼安德特人,在史前40万年就出现了;而智人,则在史前20万年才出现。
考古学家还发现,大约在10万年前,地中海附近的智人就曾和尼安德特人发生过冲突,最后却大败而归。这就足以证明:在进化的早期,尼安德特人至少拥有不输给智人的生存能力。 但在最后的2万~3万年里,尼安德特人已经彻底消亡了。这是因为在7万年前,智人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升级之后“进击的智人”便开始不断地打败尼安德特人及其他人种。
在7万年前到3万年前,智人发明了油灯、弓箭、针线、 船舶,甚至交易。而这些成就其他人种根本做不到,这就让竞争的胜负变得毫无悬念。
那智人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这就是接下来我想为大家讲解的:想象与共识的价值。
智人之所以能不断地打败尼安德特人及其他人种,靠的并不是使用语言、工具,甚至也不是因为发现了火,因为这些其他人种都能做到。
智人胜利的关键在于,他们能够一起想象一个虚构的东西。比如,动物能够发出类似“别靠近,有野牛”的警告;但只有智人能够产生“牛是我们的守护神”这种虚构的想象。
正是这种想象,让智人的组织能力突破百人。让成千上万的智人可以通过一个想象的共识,迅速找到共同的话题,以及做事情的规则。
举一个例子,如果大家都相信皇帝是需要被效忠的,或者一个民族是需要被捍卫的,那么几百万人就可以因为这个简单的共识达成一致,从而团结起来做一件事情。而这种团结的神奇之处就是:这些紧密合作的人与人之间,可以从未见过面,甚至可以完全不认识。
人类通过想象达成的共识贯穿了整个文明史。语言、民族、公司、宗教、股票、知识产权及技术标准,它们都是一种共识。
所以我们可以说,整个人类世界都是构筑在集体想象的基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