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写诗,写的是生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诗里洋溢着对新娘嫁人的祝贺与欢喜;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诗里浸透了女子对心上人的等待和思念以及见到心上人的喜悦;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诗里留下了主人对客人归隐而不愿辅政的遗憾与不舍;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里刻着男女相约在一起的坚决与不渝;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诗里充满了对品德高尚之人的仰慕与憧憬。
今人吟诗,吟的是情感。许多人喜欢《诗经》,原因各不相同。有人陶醉它优美简单的音律;有人怀念它天然灵动的气息;还有人,羡慕那个时代朴素真实的爱情。《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又称“诗三百”,三百多首小诗,真实地反映了先秦时期的生活。口语歌谣一般的语言,把百姓们的感情、生活、向往表达得淋漓尽致。
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是远古时代人们最恰当的描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在简单朴素的世界里活出那份从容。樵夫上山砍柴,渔夫下水打鱼,女子流连于皋地,看流光飞影,看满小山岗的采薇;男子站在水泽边,听雎鸠关关之声,思念着远方触不可及的心上人。一株桑陌,一抹夕阳,日升月落的变换,在他们眼里都是美丽的事物。他们从不躲避现实,现实有独一无二的诗情画意。他们随口而唱,随手而记,就是一首天然浑成、不加修饰的诗。诗,便是生活。
《诗经》是中华诗歌的精髓。然而不仅仅是《诗经》。中华诗歌,从最一开始到现在,没有雕琢,不饰浮华。李白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中华诗歌的真实写照。我们的诗歌活在我们的生活里。月亮出来,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花儿凋零,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大雨忽至,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最自然的景色,最自然的情感,最自然的诗句,总在某一些时刻一齐到来,演绎我们那份真实。
岁月无语,诗歌有声。中华诗歌活在每个中华人的心里,观风景,说爱恨,寻觅情仇。诗歌从未老去,只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加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