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少女華胥說。
「妳還沒結婚,怎會懷孕?」華胥母親極度驚駭。
「我在雷澤畔行走,看到大腳印,踩了上去,回來就懷孕了。」華胥天真浪漫說。
十二年後,華胥生下伏羲。
這就是雷澤大腳印與伏羲出生的神話傳說,山海經中記載:「雷澤有神,龍身人首,鼓其腹而熙。」雷澤中有人頭龍身神,經常敲打肚子在水中玩,如擊鼓般發出雷聲,它會上岸走動,在湖畔留下很大的腳印。
據考證,今日的濮陽位於上古雷澤的西岸,1987年在濮陽西水坡M45發現「中華第一龍」,這不禁讓人聯想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超乎神話的神祕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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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醒哥對於這幾天濮陽的風景與美食,有何意見?」
「我認為濮陽不夠好色!」輕醒哥摸著下巴說。
「什麼?這…該從何說起?」濮陽哥緊張了。
「我意思是,濮陽特『色』並未好好展現。」輕醒哥露出調皮笑容。
「哦!嚇我一跳,那如果你要為濮陽特色定調,你會如何描述呢?」濮陽哥輕吁口氣。
「我會從濮陽的『水人食色』這四方面切入,以這四點為基礎,各自發展出旅遊路線以及相關文創產品。」
「這四個字有特別意思嗎?」
「水人代表詩經『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食色則代表『食色生香』。」
「嗯!是有點道理,但還是不夠聚焦。」濮陽哥也摸著下巴。
「整個濮陽的印象,我會用『履跡』這兩個字來開展。」輕醒哥說。
濮陽哥搖搖頭,表示不解。
「記得我前面說的華胥與伏羲的神話故事嗎?」
濮陽哥點點頭。
「神話故事是很好的文創起點,這故事可以用來介紹濮陽的悠久歷史,與上古文化連結,人類整部歷史都是『履跡』而來,後人踩著前人的足跡,一步一腳印,慢慢再走出自己另一條路,無論雜技、治水、食衣住行,無不是跟隨前人腳步而進展。」
「你的意思是,濮陽的『色』要從履跡談起?」
「是的,這會是我的聚焦方式,就像織布一樣,從養蠶說起,但最終的商品是衣裳,如果只是談衣服設計多精巧、顏色多艷麗,那只是銷售產品,便失去文創的精髓。」
「可以舉個例子嗎?」
「例如鄭板橋先生的『難得糊塗』,就是很好的人生哲學,從這裡可以衍伸出很多關於『糊塗』的文創商品,因為這很有故事性。」
「不過,鄭板橋先生並不是濮陽人,只是在此當官六年。」濮陽哥問。
「這沒關係,文創就是誰喊得大聲,誰說得吸引人,才是重點。」
濮陽哥若有所思。
「我再舉一個例子,參觀雜技博物館時,處處皆是文創,人們買商品,不是花錢買東西,而是買『履跡』的故事,當他買回去送人時,順便說了這東西的故事,而收禮人也接收到物品與隱藏的文化價值,這讓雙方都很有面子,也順便行銷當地的故事,一舉數得。」
濮陽哥點頭示意。
「中華第一龍是濮陽之光,但敘述方式太學術,也太深究,若能從華胥踩上雷澤大腳印說起,故事會很奇幻,這不僅能吸引中國人,對於國外觀光客也很有號召力。」
「你的意思是濮陽上千項非物質文化遺產,都聚焦在『履跡』二字。」
「沒錯,不要試圖將所有東西丟給參觀者,要在他們的心上印著記號,記住濮陽是個處處『履跡』,有文化的地方。」
「輕醒哥,還記的陳軍老師所寫的『心經』嗎?」濮陽哥突然轉換話題。
「記得啊!怎麼突然問起?」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認為色都是空嗎?」濮陽哥引用心經來問。
「色代表物質,空不是一無所有,這是說所有物質都不是單一因素所組成,必須天時地利人和,因緣和合,才可能變成我們所接觸的事物。」
「那是否表示很消極,只要等著因緣到來,什麼都不用做?」
「不是,因為因緣聚合,所以要努力讓所有要素聚集在一起,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人』,因為人可以思考,思考會產生動力,動力會找尋資源,最後促成所要完成的結果,這是相當積極的態度。」
「謝謝,真的很高興這次和你們在濮陽相見,希望以後還有機會。」
「其實收穫最大的是我們,若沒有你們的邀請,我們也沒機會踏上這塊土地。」
兩人離別依依,再機場互道再見,濮陽文創之旅也在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