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妈从小民手里接过点心,二话没说便吃了起来。小民妈是一名直性子人,心里藏不住任何秘密,便会毫不保留的说出去,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刘花将不穿的衣服归入收纳箱里,小民妈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刘花的肚子,她腰身并没有变化,她心想如果刘花有了身孕,小两口子的关系就会自然好起来。一切都因刘花太闲,无亊生非,想法设法常给小民搜亊。小民妈一心只希望两个儿子,平平安安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她就死了也能闭上眼睛。她想到小民爸离开人世已经六、七年头了,老头福田刚走的头一年,她有半年多睡不着,都是他三叔那拐子将他哥叫去太原市,为他拆掉楼下加盖的三间房时,当房子拆到快要结束时,一不小心从房上摔了下来,当场将他活活的摔死了。可怜我那老汉,临火化前我也未见上一面,他活了快六十,啥病都没有得过,身体强壮得像头牛一样。
那年,去地里锄草,回来时坐巷里进喜的三轮摩托车上,回到家她向车下跳,不慎摔断了骨股头。是老汉及时送我上医院抢救,将我抱上抱下,病房的病人及家属都说我命好,找了一个能干的好老汉。如今我落下这条病残腿,如今老了,腿脚不便时,正需要有人照顾时,偏偏老头又离我而去。我恨死那三拐子了,让我的老汉为了他,送了性命,现在一提起此亊,我心里都难受。
那年,大儿子唤生被嫂子抱走后,我像丢了一次魂儿。第二次,是老汉福田去太原后,是大民和小民从太原回来时,我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老汉的骨灰盒抱回家后,她让两个儿子,大民与小民为父亲像百合村殁了人后送葬一样,也算为老汉办了一场厚葬仪式,让老汉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小民妈唯一活下的指望是, 他的儿女们如今都过得不错。不论是种庄稼、务技苹果树,大民在自己家门前做起了生意。大民的苹果生意有了起色,一年比一年好。小民年龄还小,跟着大民学做生意,过不了几年,小民的日子也会好起来。这一句话也是小民妈,常对刘花说的一句话。
刘花回到家,一切照旧。在家收拾房子、做饭,小民回到家后能按时吃上热火饭。有时,夜深人静时,能看到宏宏发短信:“刘花睡吗?想你。”刘花也做到不回短信,慢慢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冷淡下来。刘花用这种方法。也叫冷处理,不理不睬,不回短信。即使这样,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俩的蛛丝马迹总会有人知道的。大约有半年前,是菊花从黄河滩给羊割草回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她经过宏宏的鱼池时,听到又说又笑的两个人,她也没留意,一会儿,宏宏从她身后骑着摩托车,身面坐着刘花,从她身边擦过,那就是刘花,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还看到宏宏与刘花在巷头,在一起搂搂抱抱。菊花最初并不相信,小民结婚时间并不长,听说两人恩爱,不吵不闹。小民爱刘花只要刘花喜欢吃的用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她。菊花知道宏宏结婚生子,已经有两个儿女,他的老婆香香也是自己亲自追到手的,宏宏比刘花大七、八岁,年龄相差大,她想,如果再这样下去,两个的家庭都保不注了,她唉了一声,现在年轻人将婚姻当成了儿戏,由着性子来,她最担心小民妈的身体,因小民的婚姻的事,搭上自己的老命。
今天,菊花经过红木屋不但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她也看到刘花坐在摩托车上。后面用手紧紧地抱着宏宏腰,让人一看就是不是一般的关系。刘花长得好看,人见人爱,别说男人了。
第二天,吃过饭后,菊花到刘英嫂子家,告诉了刘英嫂子,她看到宏宏与刘花在一起的一幕。宏宏有两个可爱的女儿,一个叫玉玉,一个叫露露,玉玉有七、八岁,露露只有四五岁。两个女儿一生下,是由香香与婆婆一把屎一把尿将两个女儿带大,香香这娃老实本分,吃苦性好,如果真得闹大了离婚了,可真可怜两个孩子,可怜香香这女人,跟上宏宏刚进门时,家里只有三间旧厦子,结婚后经过两个人的打拼,几亩苹果园赚得了十几万,才有这宽畅五间上房,这也有香香这女人靠苦力换来的,今天这好日子。一句话,就是可怜的香香。
香香这女人脾气好,人麻利能干,将家里收拾有模有样。不到十年功夫,将两个孩子都拉扯到这一步,玉玉已上小学二年级,露露已经上了幼儿园,花为了这一双孙女也没有少操心。
刘英说:“不知道香香现在知道不知道,像这种男女之间的亊,一般是全村人都知道,有可能香香也不知道。
因为, 小民的心底善良,不想伤害无顾者,菊花说:“小民妈也蒙在鼓里。”她劝刘花在娘家呆了五、六天,是小民骑着摩托车将她接回来。刘英说:“今天早上我碰到小民妈,她说:“我小民老实,刘花长得太好看了,她担心小民的婚姻有不牢靠的因素。”刘英说:“我劝了小民妈,别担心了,小民大了,这种亊,当妈的都无法干涉的,只能多劝解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总会有出头之日。”刘英说:“真是没想到,怕怕出有鬼。”菊花说:“儿女婚之事婚姻,说不准,你看好好的,说不行就不行。”刘英说:“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的婚姻幸福美满。如今这社会,离婚率一年比一年高,谁都不愿意受对方的指责与说教,更不愿受床头气。床头气是最难受的,委屈与伤心,无处诉说。”菊花说:“就是的,我们都是过来人,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一方走心了,就无法忍受,生活很难维持下去。
说到这时,菊花说:“我俩替人家担忧,任何事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刘英也知道,宏宏那娃的性子憋着呢,他像他娘的个性,一不做,二不休。”刘英继续说:“如果这样,真的让人为香香、小民无辜者捏一把汗。
菊花从刘英家走出来,刘英嫂子特意叮咛菊花,“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说了,压在肚子里。”菊花向刘英嫂子保证说:“不会的,听嫂子的话。”她加快了脚步,猪和狗都没有喂。她回到了家,女儿碧侠说:“妈,你又到哪里去了?猪饿的哇!哇!叫。我端了半箥箕玉米给他倒上了,这会儿猪才不叫了。”菊花说:“这瓜女子,咋能这样为猪呀,猪吃馋了,以后就难喂了,喂什么都不吃,到那时,可把人能整死。”菊花将锅里的面汤烧开,舀了三大勺麦麸子放在盆里,水开后去烫食,烫好后待上十几分钟放凉,倒进猪食槽里。这头猪,是她三月前捉的,两个月大的猪娃子,已经喂了三个多月,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她想再喂上两个月,便可以卖了。菊花每年靠喂猪,收入二仠多元,这些收入纳入到家庭总收入中。
菊花嘴上说得好好的,她向刘英嫂子保证过,不向任何人说。这天,她看见小民妈经过自己家门口,她心里痒痒的,她走出大门外,喊着:“老嫂子,你去哪里?”小民妈说:“我刚吃过饭,出来瞎转转。”菊花向前拉着老嫂子,向自己家走。小民妈不知菊花要说什么,先表现出一种神秘兮兮的样子,小民妈看到菊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菊花对小明妈说:“老嫂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小民妈说:“有啥事请你尽管地说。”菊花这时有点吞吞吐吐,半会说不出一句话来,菊花鼓起了勇气,终于将内心里的秘密,告诉了小民妈。小民妈知道后,心里一下发懵了,她不知道如何去给小民说。这时,菊花只看到小民妈浑身发抖,说不上话来,菊花看到小民妈如此的状态,她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菊花用手拍着老嫂子说:“我本不想跟你说,看到你从门前经过,顺便告诉你。看你气成这样子,老嫂子想开一点,这是我不说,巷里闲言碎语也会很快传到你耳旁的。”菊花一边劝解,一边去给小民妈倒了一杯水。菊花说:“老嫂子,娃娃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气坏了身体。罪要自己受的。”小民妈缓歇了一会儿,她骂自己的小民不争气,她说到刚认识没几天,领到家时,我看后说:“这女子太妖艳,你领不住。”小民就是不听,他说没问题。事到如今,叫我这老婊子的儿子,小嫖头看上,非将这好好的家庭拆散不可。”菊花说:“你找村上能行人,在中间说和一下,或者让大民叫上他舅家门上青壮年三、五个人去狠狠地教训一顿,让他受皮肉之苦。”小民妈说:“这也是一种上上策,花那老婊子可不是好惹的。”菊花说:“花那人村子里谁敢碰,便给谁寻死觅活,她护犊子是一流的。谁不敢说他儿子的半个不是。”小民妈说:“我惹不起,要在巷里巷外来骚扰他,让他那皮脸往哪搁,让巷里人指脊梁骨,也骚扰骚扰这小嫖客。”正说时,小民妈拄上拐杖站了起来,急着往外走,菊花搀扶着老嫂子,送到大门口。并叮咛着:“你要小心谨慎,慢慢来呀。”菊花看着老嫂子年龄已经大,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菊花叹了一口气,哎!老嫂子,他活着不易,五年内死了老头,二女儿名叫慧慧。二女儿远嫁青海,丈夫是部队的一名文职人员,二女儿生了一儿一女,本来幸福的家。慧慧查出了乳腺癌,不到一年就走了,老嫂子正在家哭了大半年。在大民的帮助下,给小民娶上了媳妇,过上好日子还没多久,又要经受媳妇的婚外情的打击。菊花想到这时,感叹到,人生活着都不容易,自己从老汉德胜走后,老嫂子也常来家里坐坐,时不时劝解自己,往后的日子还长,要她保重身体,活好自己。菊花经过几年的煎熬,终于走出了痛苦的深渊。
小民妈回到家里,乱翻一起,找出来出老头当生产队队长曾用过那张破锣,多少年尘土已经将破锣面目遮盖,取出来后,她用笤帚扫了又扫,用烂抹布擦了擦,去灶房吃了半个馍馍。刚准备出门时,小民从家里过来,对母亲说:“这几天,刘花一直给他搜亊,晚上半夜都不安静,摔碟子拌碗。”小民说:“我看这日子也没法过了。”小民妈怒气冲冲地说:“小民,你还蒙在鼓里,刘花外面有人了。”小民脸色突变地问:“是谁,那人是谁啊?”小民妈说:“还有谁呢?是那老婊子花的大儿子,宏宏。”小民气愤地说:“我就说,一直过得好好的,有一个多月了,闹腾家无宁日,在家里将那个张脸,涂抹得像鬼脸一样,原来是和那老嫖头呀!这没皮脸的家伙,老婊子生下这孬种,到世上来害人了。”小民越说越生气,恨不得出去这老嫖头,决一死战,这时,小民妈又说:“小民,咱家人单势薄,与人家正面闹事吃亏。”小民说:“亊已经到这份上,天塌下来还有大个子,我又不偷不抢,怕什么?妈,这亊不要你管,你多保重身体。”小民妈说:“小民,给你哥嫂说一声,看有什么上上策。”小民说:“我知道。”亊到如今,小民从内心还是不想闹得太大,没法收场。他对刘花的感情依然没变。刘花让他疼爱,他还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虽然在母亲面前他也不示弱,小民回到家,也没有理刘花,拉开被子,便睡在床上。心里气的肺都要炸了,但他在刘花面前装作无亊。刘花看到小民进门脸色难看。她想到是与大民在一起生气了,她也不想过问,照样干着家务。
收拾完毕,洗了个苹果,拿上正吃,一边翻着手机。看着微信,宏宏在问:“刘花好多天了,一直不见你的音讯,我着急,想你,这段时间难以安睡。不知你的情况,请你速回信息。信息的时代,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一句话真的很难呀。刘花,我的宝贝,不见你我会疯的,我俩好像咫尺天涯,距离产生美,距离隔不断相思的思绪。如果这样下去,会将我逼疯的,我真想带你一起,去天涯海角。一起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刘花看到这,心里也激动难安。感谢生活让我遇上了真爱,遇到了知热知冷的男人。这时,刘花不由得回了信息:“我也想你。”宏宏看到了回信,欣喜若狂,不停地给刘花发的信息,来回的信息互动,像打开了信息的闸门。再也停不下来。
这时睡在床上的小民。他越听心里不是滋味,忽然下了床,走到刘花身边,夺走手机,拿起来连看都不看,举起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成为七零八落的碎片。刘花被这莫名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小民说:“一家人宠着你,让你少劳动,怕累坏身子,可好,你在手机上玩起了暧昧,你这简直是闲得无聊,给我脸上抹黑,你还让人活不活?你这给鼻子上脸,不识人敬的小妖精,在这祸害人。”这时,刘花在惊恐中便知分晓,心想小民很可能听到闲言碎语,他不是扑风捉影。刘花看到小民将自己的手机摔成碎片,手机上两年来的照片,短视频,精心制作的音频音乐,即将付之东流,她越想越生气,便提起保温壶,向柜子上砸去。刘花说:“看这日子也没法过了,跟上你没有本事,活上一辈子也太冤枉了。只听到小民狠狠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顿时,满手的鲜血直往外流。刘花一看大亊不好,赶快去拿卫生纸,慢慢擦起小民手上的鲜血,房内的空气也像凝固似,吓得刘花瘫坐在小民的身边,抓住小民的直直没有松开,心里一直嘀咕着:“快走吧,去医疗站给你包扎吧。”小民的脸上看上去苍白苍白的,死死盯着手上的鲜血还在向外渗透。